五六岁的孩子哪里懂那么多,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只是挨打,他不用再饿肚子,有了爸爸妈妈就已经很好了。
他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的爸爸妈妈都叫易明智和宋丽丽,也不是所有的爸爸妈妈都会打小孩。
可是如果没有易明智和宋丽丽,他就连爸爸妈妈都没有了。
“也不是很疼。
”易尘良冲云方笑了一下。
云方垂眸望着他,低声告诉他,“受伤是很疼的,所以疼也没有关系。
”
易尘良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点头发尖尖,声音闷闷的,虽然声音很小,但云方还是听到了:
“云方,真的好疼啊。
”
每次挨揍,每次无人求救,只能抱着头硬挨的时候,都好疼。
云方的手伸进被子里,想摸摸他的脸。
却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以后不会了。
”云方说。
――
云方是第三天一早回学校的,连着新晚上没有回家,唐意已经坐不住了,打电话勒令他今晚必须回家。
云方蹲在学校的墙头上,语气诚恳又温和,“好的妈妈,我今晚一定回家。
”
唐意这才肯作罢。
常子期拿着记录本仰头看着他,他头一次见有人能面无表情却能用如此乖巧柔和的语气说话,简直像个冷血杀手披上绵羊的外皮,温声细语的哄骗一个担忧的老母亲。
违和又可恶。
云方按掉手机通话,就听常子期冷冰冰道:“高一十班云方,迟到翻墙,扣班级分一分,下周一升旗仪式全校检讨。
”
云方从围墙上跳下来,“没问题。
”
常子期通知到位,转身就走,却听云方在他身后问道:“元旦那天你对齐获做了什么?成天在那儿要死要活。
”
要死要活的齐获每天都锲而不舍地给他发消息骚扰,主旨就是重点批判常子期这个人的阴险,顺带控诉云方见死不救。
常子期的背影明显一僵。
云方了然,“你果然把他给睡了。
”
“我没有!”常子期猛地转过身来,目光忽然一滞,“你校服怎么沾了血?”
云方毫不在意地伸手将血抹掉,不甚在意道:“哦,今早上不小心杀了新只鸡。
”
常子期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某种诡异的直觉让话脱口而出,“虽然没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