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见他冲过来还愣了一下,“你就是易尘良?”
易尘良点点头,脸色惨白地看着抢救室的灯,“云方呢?”
“正在里面抢救,但是得补办几个手续需要家属签字,你是他什么人?”那穿制服的警察大概是看他年纪不大,显然没想到来的会是个高中生。
“我是他男朋友。
”易尘良抿了抿唇,眼睛就没从门口离开过。
警察:“…………”
现在的小孩儿真是――真是不可捉摸。
“你认识云方的家长吗?你没办法签字。
”
“我认识。
”易尘良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他拿出手机,却发现自己没有存唐意的电话号码,他有些恍惚抬头,“我去他家找。
”
那边警察接了个电话,冲这边打手势,“不用――学校联系上家长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
“我们是昨晚三点四十分左右发现他的,在秋山孤儿院的绒花树林深处,内脏大出血,左臂粉碎性骨折,肋骨再偏一点就会刺穿心脏,医生说再晚十分钟就彻底救不回来了。
”
“当然,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
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看向他,将一个透明塑料袋里的手机递给他,“这是云方的手机,他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你一个联系人。
”
“通话记录显示他最后一通电话是跟你打的,半夜三点十五分开始,整整二十分钟,你们都聊了什么?”王连华问他。
易尘良接过袋子,里面是个染血的手机。
‘他手机通讯录里只有你一个人。
’
‘他最后一通电话是跟你打的……你们都聊了什么?’
你们都聊了什么?
‘小易,给我讲讲你的梦吧,我想听。
’
‘小易,要是我再早回来十五年,你一出生我就来接你。
’
‘那样你就能好好长大了。
’
‘想我我也不能爬窗户去找你啊……’
‘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不用怕,以后也不用怕。
’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