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打着石膏依旧活蹦乱跳的齐获拽着常子期来看云方,由于齐获太过吵闹,没待多久就被小护士给轰回了他们各自的病房。
云和裕是第三天从外面赶回来的,唐意担心他路上开车不稳,当天并没有跟他说,第二天跟他说了之后,他连货车都扔在了服务区,坐客车匆匆地往回赶,他回来之后唐意才像是终于找到了主心骨,扑到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无论是谁,没有人知道云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能制服两?菩追福?身受重伤。
“小易,吃点饭。
”唐意把从?睦锎?来的骨头汤打开,云方吃不了东西,她是给易尘良带的。
云方躺在多久,易尘良就跟着陪了多久,脸色比躺在床上的云方还差,她和云和裕劝他去上学,死活没能劝动。
“糖糖快醒了,今早手还动了。
”唐意将碗递给他,“医生说也就这两天。
”
易尘良点点头,窝在角落里抱着碗喝汤,他垂着眼睛,眼底一片青黑,眼窝都凹陷了下去,整?迫顺聊?又死寂。
唐意看得心疼。
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易尘良就像看到了现在的云方,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迫耍?却让她都心疼得不行。
她?奶翘谴幼陨鼻谰然乩春笙袷潜淞艘华迫耍?有的时候甚至让她当妈的都觉得陌生,她心中自然有惊疑不定的时候,可又觉得太过荒谬,她连云和裕都不敢告诉。
也许是生死走一遭,性情大变,不再同她那么亲近了。
唐意只能这么想。
唐意摸了摸云方的额头,“糖糖,快醒过来吧,爸爸和妈妈还等着你呢,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
几?圃轮?前,她的糖糖最喜欢吃的还不是红烧肉。
归根结底,一?铺郯?孩子的母亲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欺骗的。
除非她心甘情愿。
她已经失去了糖糖一次,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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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方是在昏迷了一?菩瞧谥?后醒过来的。
他睡得骨头都酥了,像是多年疲惫困乏的灵魂终于睡了绵长又安稳的一觉,彻底融合进了这具死而复生的身体里,他灵魂上的疼痛和困顿终于和这具身体合二为一,再无法分离。
眼前是一片模糊不清的白色,他抬起手想摸眼镜,才想起之前的眼镜碎了。
“糖糖!”正在打盹的唐意猛地惊醒了过来,伸手将他抬起来的胳膊按下,“别动,输着液呢,我去叫医生!”
云方张了张嘴,嗓子哑得厉害,他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模糊的视野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