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你大半夜从北京跑回芜城?”易尘良抱着他不撒手,“今晚上挨得这顿打还不如你给我吓得这一跳厉害。
”
云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垂着眼睛不说话。
易尘良知道他自己这个毛病,不开心了,郁闷了,心里有事了,就喜欢闭上嘴不说话,自己找个犄角旮旯一蹲,谁都不理。
云方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样过,他还以为自己长大了就把这个破毛病给改了,但是现在一看根本没有。
易尘良拽着他去客厅给他倒了杯水。
云方一路赶回来连口水都没喝,现在也确实渴了,坐在沙发了不紧不慢地喝完了一杯水。
“你在抢救室里的时候我也挺害怕的。
”易尘良裸着上半身坐在沙发扶手上,身上青紫的伤云方看着格外刺眼,“看不见摸不着人,吓得魂都飞了。
”
“但我都给电话里报平安了,你怎么还回来?”易尘良仗着自己坐得高,伸手抓他的头发。
“你没那么热心,大半夜送小孩儿去警察局。
”云方道:“一听就是撒谎。
”
易尘良嘿了一声,过了一会又把云方被他揉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捋顺,“孙远找的李凯,七八个人给我堵路上了,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
“非得揍个半死才能叫大事?”云方皱了皱眉。
“起码我没躺抢救室里被下三次病危通知。
”易尘良没好气地抓了一把他的头发。
云方:“…………”
说起这个来他确实不占理,吵不过。
“明天你考试怎么办?”易尘良问:“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明天下午才考,明早走来得及。
”云方道。
易尘良看了看表,已经半夜一点了,催着他去睡觉,“快去睡觉。
”
云方躺在床上,旁边就躺着易尘良,沉稳的呼吸声就在耳朵边上,他路上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睡不着?”易尘良翻了个身,一条大长腿压在了他身上。
云方拍了他大腿一巴掌,“不嫌热?”
“不热,你身上凉。
”易尘良往他边上靠了靠,在黑暗中抓住了他的手,“你刚才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怕你?”
“我不是个好人,怕我很正常。
”云方顿了顿,“如果你真的害怕,我――”
易尘良掐住他的脸,“你就怎么样?”
云方在黑暗里皱起眉,语气沉沉道:“我也不会放你走。
”
颇有种杀人越货心狠手辣的大佬范儿。
就是大佬现在还被人掐着腮帮子,气势被削减了一大半。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