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良的声音里还带着睡意,“你真会编啊?”
“当然。
”云方将最后几个结收紧,“手腕。
”
易尘良把自己的左手腕递上去。
几根细细的红线编成了手绳,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条红绳,那个指甲盖大小的石头被巧妙地缠进了手绳中,表面缠绕着的红线结成了个样式繁复的图案。
云方低着头,仔细地给他系好,红绳在手腕上颜色热烈又莫名地和谐。
“好看。
”易尘良实话实说,自己美滋滋地欣赏了半晌,盯着自己手上的绳子翻来覆去地看,“这石头上你是不是编了朵花啊?还怪好看的,你从哪里学来的?”
“是个结。
”云方捏了捏他的手腕,“从前跟着位阿婆学的。
”
――那是位年逾古稀的和善阿婆。
阿婆很擅长编东西,村里的姑娘们都很喜欢去她那里学着做。
阿婆年纪大了,但是手很稳,几根细细的红线在她手里翻飞,像花间的蝴蝶。
“这个……结只能编给自己喜欢的人哩――”阿婆的缅甸语说得不太清楚,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她说得是哪个词。
“用红线编上,扣在他的手腕上,”阿婆特意放慢了动作让周围的姑娘们看清楚,“这辈子以后不管他走到哪里去,你都能晓得,他有什么苦头灾厄,你都能替他担一半……”
姑娘们笑做一团,有人问:“阿婆,那下辈子哩?”
“一辈子才刚开始,你就定好下辈子啦?”阿婆揶揄地笑她,“你中意哪个情郎啊?”
一群人嘻嘻哈哈闹做一团,有人喊不远处背着枪的人,“阿良!阿良!有人要送你手绳呀!”
被喊的人只是淡淡地往她们那边看了一眼。
“换个人吧,阿良的心是石头做的!”有姑娘笑嘻嘻地推了旁边的人一把,“阿婆,我能不能也戴上?和我家哥哥戴一样的!”
“你要是舍得让他给你担一半苦头灾厄,就给自己也戴上。
”阿婆笑道:“女儿家的苦头太多哩……”
他在不远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