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好奇,“二嫂,你为什么不让阿银说是你买的肉烧饼啊?”
“谁说还不一样。
”
“是不是要是说你买的,你们老太太要说不好听的话的?”
秦殊挽着陈萱的手臂呱啦呱啦的说着话,此时月亮已渐渐升起,就听蓦然一个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以后我家婆媳不合,都是你挑嗖的。
”
秦殊陈萱都吓一跳,顺声望去,魏年正一身深色呢料几衣靠在胡同口儿的青砖墙上,含笑望着陈萱,身边还有个黄包车等在一畔。
魏年一步上前,朝秦殊一摆手,秦殊立刻松开挽着陈萱的手臂,去坐黄包车了。
魏年拉着陈萱的手,想跟媳妇坐黄包车时,就发现,车上有人了――秦殊。
魏年暗想,就这傻瓜这个眼力,还能在学校评上最受欢迎的老师,是不是学校里学生都是瞎的啊!魏年只好另去叫一辆黄包车,然后带着陈萱回家,至于秦殊,自然是附带。
陈萱还问魏年哪,“不回老宅看看老太太、老太爷么?”
魏年道,“今儿晚了,再折腾一回就得半宿才回家了。
”
路上风大,俩人没再多说,不然呛一嗓子风就不好了。
待到王府仓胡同儿,魏年也只付自己的车费,秦殊好在现下养成随手带钱的习惯,自己付车费后跟着俩人一道进门,秦殊因为今天说魏家老太太的坏话被魏年听到,很麻溜儿的自己回屋去了,也不敢再去聒噪陈萱。
夫妻二人回屋休息。
陈萱先打水来给魏年洗漱,魏年脱了呢料大衣,挽起袖子,问陈萱,“今天请客怎么样?”
“挺好,阿殊还帮着想了个特好的主意,以后毛衣的活儿也能派出去了。
”陈萱待魏年洗好脸,立刻递上毛巾,俩人一起坐炕头儿泡脚的时候,陈萱同魏年说了给大学生派活儿的主意,魏年笑,“这倒是成。
女大学生人干净,只要肯干,这些零工倒是适合她们。
虽说到不了补贴家境的地步,起码平时能补贴一下伙食。
”
陈萱点点头,“阿年哥,你说阿殊的脑袋是灵光啊。
叫阿柠当个中人,咱们这里也省事。
”
魏年随口一句,“傻瓜也有偶尔聪明一次的时候的。
”
“不只是这个。
”陈萱又把织花边儿的事同魏年讲了,陈萱说,“要是阿殊不说,我和阿银都不知道原来花边儿现在还多是手工织出来的,我们还以为都是机器织的哪。
”
这事儿吧,魏年也不大晓得,陈萱又问,“阿年哥,你说咱们再做些花边儿的生意成不成?上次咱们从上海买回的花边儿,大些的都卖差不多了,还有些我跟阿银没舍得卖,裁衣裳还得用。
要是咱们会织花边儿,以后就不用去大上海买了,就出个手工钱,也能便宜。
听阿殊说,在上海,还有做这些花边儿进出口生意的洋行,咱们北京不知道有没有?”
“明儿我帮你们打听打听。
”魏年给脚盆里添些热水,再给陈萱盆里添些,说,“这事儿倒没留意。
到时我一并问问,看这行的利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