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压床的小鬼,穿着灰扑扑的宽袍,趴在床上,巴巴地望着他,清瘦得厉害。
看上去不像是个香火纸烛富裕的小鬼。
不难猜出小鬼换犀牛角尖的香火纸烛是勤勤恳恳攒下的。
怪不得昨晚那么宝贝。
看到面前人忽然安静下来,斟着茶的弘晖抬头疑惑道:“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榻上坐着的男人没说话,只低头饮了一口茶,许久后才道:“没什么。
”
他轻笑道:“从前只遇见过盼着我死的恶鬼。
”
“还是头一回碰见盼着我好的小鬼。
”
晚上九点。
熟门熟路潜入别墅的慕白一飘进客厅,察觉到了点不对劲。
他动了动鼻子,闻到了客厅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诱人味道。
慕白说不上那味道是什么,但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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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本能,他迷迷糊糊就沿着那缕味道来到了书房。
书房内灯光明亮,古朴厚重的书桌上摞了一叠文件。
办公椅上的男人单手撑着下颚,半垂着眼,神色沉静地看着资料,
慕白舔了舔唇。
他发现越靠近男人,那股馥郁香味就越浓,像是烈日下白玉碗里冒着凉气的冰镇酸梅汤一样。
清凉而诱人。
小鬼鼻翼翕动,眼睛亮晶晶地贴着男人。
阎鹤靠在椅背上,习惯性如往常一样调整腕骨上佛珠的位置。
但却碰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长久以来带在手腕上的佛珠起了裂痕,送去给弘晖修复了。
阎鹤起初没怎么在意。
那串佛珠更多的作用是用来压住他极阴的体质,少吸引一些邪祟,而不是绞杀恶鬼的根本。
直到晚上九点多,书房的窗帘轻轻晃动了几下,穿着灰袍的小鬼跟一缕烟一样偷偷溜了进来。
他坐在书桌上,晃着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