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年换了血,新上来的黎声辉和黎家明,”秦兆霆说,“最后鹿死谁手,不好说。
”
赵声阁看向沈宗年,沈宗年很轻地摇了下头,表示两边他都不熟,只道:“黎家明之前在海市得过邵耀宗不少好处。
”
赵声阁点点头,没有太惊讶的样子,道:“我有分寸。
”
他这么说,大家便不再聊这个话题,赵声阁说有数那便没什么可担忧的。
只有陈挽心绪不宁。
赵声阁和朋友们说完话,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陈挽一怔,像是没想到赵声阁能在和这么多人的聊天中注意到自己。
赵声阁看他欲言又止,温沉道:“没关系,你说。
”
“汀岛……我能一起去么?”陈挽左思右想,实在不放心。
赵声阁从一开始就不想让他碰这些,想了想说:“你想去玩岛?到时候一起去斐灵洲怎么样?我很快回来,就当团建了。
”
赵声阁这么讲就是不让他跟去的意思。
换做以前,陈挽肯定直接就见好就收不再强求了,然后再自行跟踪,反正他办法多得是。
但这一次势态严峻,他很直白地说:“我不是想去玩岛,我是想跟你们一起去汀岛。
”
赵声阁直直看着他,问“为什么?”
陈挽忽然有些心虚,如果赵声阁知道从他回国那时候自己就跟踪过他会怎么样。
所幸他这次师出有名:“我这边需要确定和估算潮汐能量的转化率和确定中转方程。
”
赵声阁没问出想要的答案,淡淡道:“方谏那么多学生会检测的。
”
陈挽眨了眨眼:“专业方向还是不一样,否则赵先生也不用多花一笔钱雇我了。
”
赵声阁看着他,仍旧没有松口,陈挽就说:“我可以自费。
”
“……”
他这么胡说八道兜圈子,赵声阁竟也没有生气,平和地望着他,眼神里无端有种纵容的耐心,颇为无奈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陈挽。
”
陈挽直直迎上他的视线。
目光已是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语言,还是想去。
这一趟充满不确定性和危险。
赵声阁都已经想好如何应对陈挽接下来的种种理由和措辞,可陈挽只是安静看着他,漆黑目光中是平静的无声的坚持和固执。
赵声阁的心很硬,并不为此动摇。
然后,他看见陈挽垂下眼,用一种很轻的、他不懂如何形容的语气说:“赵声阁。
”
“我想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