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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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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回到了那里。

     他们看着闭目的朱树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或许无声地悲伤了一个世纪。

     随后以朱海为首,几只红隼一个接着一个地仰着头发出凄厉的叫声,声音在寥无人烟的野外回荡,从秦淮之北飘向秦淮以南、从现在传递到过去、从此处流淌向生灵魂归的地方。

     安葬之前,朱云深拆下了一根朱树的尾羽,又找了些柔韧的草茎搓成细绳,而后把尾羽绑着挂在了脖子上。

     他说,朱树喜欢南方越冬地,一直把那里当做自己的第一家乡,他没有办法把朱树的躯体带回去,那就把这跟尾羽当做替代品,希望朱树的魂灵能够顺着羽毛回到他喜爱的地方。

     又说,迁徙之路还没有走完,剩下的风景他应该要带着朱树一起去看。

     还说,鸟的一生能记得的东西不多,他怕自己会逐渐地忘记朱树的模样,所以以此提醒自己去记得。

     朱云深说了很多,但安澄知道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或许只有很少——他很难过,他舍不得。

     众隼将朱树安葬在最高最粗壮的树下,朱海说他是在大树底下重生的孩子,最后也应该回归到大树的怀中。

     由此这棵独自林立了多年的树旁,多了一个小小的山包,也多了一只陪伴它的鸟。

     安葬好朱树之后,那条将死的中介蝮就成了众鸟发泄愤怒和悲伤的唯一途径。

     被利爪刺透皮肤、毒液超量分泌、从高处摔落到石碓中……前面种种已经让中介蝮虚弱不堪,现在众鸟更是不会手下留情,他们几乎达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扒皮抽筋,而毫无还手之力的中介蝮只能在意识还算清醒地时候忍受无边的疼痛与折磨、一点点地感受到自己的死亡。

     等他成了一堆看不出模样的肉泥时,众鸟才堪堪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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