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点了一根烟,薄烟掩映间,目光冷淡如寒夜里高悬上空的月。
“苏却,是不是因为我之前太好说话,让你搞错了自己的位置?”
冷漠,疏离,甚至还有一点让人心口发凉的轻蔑。
江津屿把烟夹在指间,低头弹了弹烟灰,动作从容又漫不经心。
“别把自己看太重,免得日后难堪。”他淡淡地补了一句,眉眼间没有一丝波澜。
他这副模样,凌厉得让人喘不过气。
苏却站在原地,明明不是第一次见他,却又感觉到无比陌生。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从来没有靠近过。
就好像视线的错位,以为很近,实则相隔天堑。
“你真以为,拦得住我?”
阳光落在他身上,嘴角勾起的那抹笑,淡淡的,却带着一丝不可置疑的傲然。
像是高台之上的人,俯视着试图接近的芸芸众生。
可苏却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他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这想法来得突兀,像一根引线,点燃了什么。
脑中的铃声开始大作,震耳欲聋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心理练习:不要冲动,不要任性行事,退后一步,给自己时间
可无论警铃多么刺耳,脚步还是迈了出去。
江津屿偏过脸,吐出一口烟雾,神色淡漠而疏离。烟圈散开,模糊了他的视线,也隔断了那道炽热的目光。
她的眼神太亮,像是星辰在夜幕中摇曳不定。
他总觉得,只要再多看一秒,心里某些东西就会破土而出,无法收拾。
忽然,一阵温暖而轻柔的触感落在他的脸颊上。
江津屿的身体微微一僵,瞳孔收缩
那是一双手。
温热的指尖缓缓抚上他的脸,将他偏开的视线摆正。
他不得不看向她。
落满星辰的眼里,有一种他看不懂的倔强和执拗。
她的指节抓着他的西装领口,僵硬得发白,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Iknowit'sabitimpromptu,butthereisnoanytimebetterthannow.
(我知道这很突然,但还有比这更好的时候吗?)
她抬起手,摘下他唇间的烟,随意一抛,烟头划出一道小小的弧线,坠入草坪的微凉空气里。
然后,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
那是一种极轻的触碰。
嘴唇与嘴唇,恍若羽毛拂过湖面,带起一圈细微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