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手艺好,当晚便清蒸、辣炒,用蟹腿和蟹钳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给她做了满满一桌的蟹宴。
祁云渺贪吃,晚膳时,一口气吃了好几只,当晚恰好也逢宰相和阿娘都不在家,没有人拦着她。
结果她一吃多,夜里便闹了肚子。
至今想起那阵绞痛,祁云渺还心有余悸。
若非是后来裴则恰好从国子监里回来,那个夜晚,家里还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子。
“……阿兄,那次是意外。
”
祁云渺强调,她后来再去到钱塘,在钱塘也有偶尔吃蟹的,全都没有再疼过肚子。
“那也不许多吃。
”
裴则铁面无私,脸色冷得像是玉面判官。
祁云渺欲言又止,最后只得点点头,当着裴则的面,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晏酬已给夹的蟹肉,而后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原来祁云渺不能吃多蟹肉。
晏酬已坐在一侧,将这兄妹俩的神情同对话看了个完全。
他手中盛了一碗老鸭汤,等到祁云渺吃完一筷子蟹肉后,便又将自己面前的老鸭汤推了出去,道:“原来祁姑娘不能多吃蟹肉,倒是我考虑不周了,那便喝盏汤吧,鸭汤总不会出错的。
”
“喝点鱼汤吧……”
恰好,还有一碗浓白醇香的鱼汤也推到了祁云渺的面前。
两碗相撞,裴则和晏酬已的视线,交汇在了半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