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酬已……”他默默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又问道:“听闻你是金陵晏家之人?”
“是。
”晏酬已道。
“金陵晏家我知道,在上京城中也不算是籍籍无名之辈,教出来的儿子果然是能说会道,八面玲珑,不愧为首富之家。
”
越楼西明面上是在夸晏酬已,但背地里却是将晏家自商贾的身份到卑微的地位,将他们面对权贵时需要低眉顺眼、阿谀奉承,全都嘲讽了个遍。
若换做是旁人,听到他这话,多少是该有点脾气。
但是晏酬已混迹上京城中,以商贾之身周旋权贵,什么难听的没听过,只见他仍旧是笑笑,将双手无声拢在大氅下衣袖中,道:“承蒙将军夸奖,不过都是些口舌盈利,与将军征战沙场的真本事比起来,晏家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
“……”
他是真的会说话,不论什么事情,都能拐到对越楼西的夸奖上。
终于,越楼西就算是再看不惯人,也不好再与他说些什么,自讨没趣。
他看看站在一侧的裴则,又想与他再说一些话。
在临走之前,越楼西曾希望裴则能够帮自己看着祁云渺,不叫她定亲。
虽不知裴则是否真的有替他看着,但是越楼西知道,祁云渺在他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一直不曾与人议过亲,他便觉得自己怎么也得谢谢裴则。
即便他没怎么帮上忙,但是祁云渺对于裴则分外看重,他知道,自己日后若是想同祁云渺一道,那裴则这个兄长,便是无论如何都得打好关系的。
他迈步过去,正想同裴则说一会儿话,正好,祁云渺和宋青语互相欣赏完了彼此的花灯,双双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