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全是沈若竹今早亲自熏过的泽兰香,如同春日一般清新又淡雅的气息裹挟着两人,沁入人的心脾。
沈若竹到底是没有拒绝越群山的怀抱。她在越群山的怀里趴了不过片刻,便终于忍不住,双手抓紧他的臂膀,张嘴去咬上他的肩膀。
不这么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当着越群山的面,继续不受控制地落下更多的眼泪来。
她用自己的唇肉狠狠地隔着布料,撕咬着越群山的皮肉。
越群山全都一声不吭。
他任沈若竹又啃又咬,任她在自己的肩膀上发泄着各种各样的情绪。他只一味地抱紧了她,牢牢地圈住她,便像是虔诚的信徒,在拯救属于自己的圣女。
他们就这么紧紧相拥着。
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沈若竹终于停下了自己的撕咬,越群山才喑哑着嗓子问道:“你若走了,往后京城,还会回来吗?”
“……”
沈若竹不知道,她如今不能和越群山保证任何的事情。
越群山苦笑着,便从她的沉默当中得到了回答。
他用力再将沈若竹抱得更贴紧自己一些,他们之间早已没有一丝的缝隙,但是还不够,越群山想,还不够,他恨不能将面前的人掰碎了揉碎了,塞进自己的骨血里,叫她一辈子都陪着自己,只能跟在自己的身边。
沈若竹一开始还能由越群山抱着,不发出一点声音。直到后来,越群山实在用力得她有些难受,她意识到自己的骨骼疼痛,便难耐地唤了一声:“越群山!”
是越群山,不是侯爷。
越群山眉心一跳,终于松开了一些沈若竹。
不过也没有松多少,只是叫她没有那么疼了。
他依旧抱着她,和她面对面近在咫尺地相看。
“…………”
沈若竹如今最不能见到的就是这般的越群山。
他一拿这般近的目光注视着她,她便会忘了自己要做的所有事情。
她和越群山相视了良久,才道:“你好好地去做你自己的事情,若是将来有一日,你来钱塘,我请你吃酒,为你接风洗尘。”
“……”
越群山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垂眸看着沈若竹,又过去良久,这才终于彻底松开她的身体。
他牵着沈若竹的手,带她去到了床前摆的一只柜子前。
越群山单手打开那只柜子,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道:“这些原本是我给云渺准备的嫁妆。”
“什么?”
沈若竹哪里想,越群山还会提前准备这些东西。
越群山睨她一眼,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被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