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声:“我让人去请芜菁娘子来。
”
谢珩也只是微微转了一下头,掌心握着巾帕走到铜盆面前,一点点揉搓干净,他重新洗了脸。
脖颈后仰,冷厉微绷,滚热的帕子盖着脸上,声音闷闷从下方传来:“无需,不过都是些小伤,涂药后,不出几日就会愈合。
”
“善善若是心疼孤。
”
“背上的伤口,替孤上上药吧。
”
姜令檀这时候脑子都是乱的,她根本就想不到侍卫为何守在外边也不近前伺候,静悄悄的书房里,一个下人都没有。
太子这样尊贵的身份,本就是一点都不能疏忽的。
“殿下......”姜令檀抬眸去看谢珩,浑身紧绷,却没有拒绝。
“拿着。
”
谢珩丢了手里的帕子,拿起托盘上已经调配好的伤药,递上前,语调微微上扬,深潭一样难以窥探的视线,压着一股极沉的晦暗。
姜令檀伸手接过,呼吸微微紊乱,也不敢离得太近,用削得薄的近一指宽的竹片挖了一点伤药,极尽小心地涂抹。
清冽的草药香在书房里漾开,终于压下了铁腥的血味。
平日这种伤,谢珩从来不屑于涂药的,可眼下压在自己肩上沉得像山的重量,像是被身后少女轻柔的动作给抚平了,冰凉的膏药落在滚烫的背脊肌肤上,抑制不住泛起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