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的咬痕重叠、覆盖,严丝合缝,红色的血印像是要渗入他皮肉一样,连细微的差别都挑不出来。
自知再躲不过,她也想不出比忘记更荒唐的理由。
“对不起,我不该咬你。”姜令檀心虚道。
谢珩点了点头,好似也不在意。
他慢慢直起身体,没有要退开的意思,嘴角压着的冷意却在顷刻间变深:“嗯,不错。”
“那现在我们谈谈,你要如何赔偿孤。”
“赔……赔偿?”姜令檀猛地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
阿娘悄悄给她留的那些银子,她大部分都交给陆听澜帮忙卖了宅子商铺还有田庄,她仅剩余的那点东西,就算是七拼八凑也不够赔太子金尊玉贵的身子。
谢珩看着她,清隽的眉眼淡漠,语调也是冷的:“难道善善不愿负责,可孤手腕这伤,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
“我不、不是这个意思。”姜令檀看着他沉静而幽深的眼眸,心头一颤,嗫嚅道。
“那是什么意思呢?”谢珩嘴角抿出一丝笑。
姜令檀缩在床上,退无可退,摁在大迎枕子上的掌然蜷了蜷,她摸到一叠很硬的东西,像是……
脑海中涌现昨夜宴席时的记忆,她好像收了许多压祟钱,当时醉得厉害,那些东西后来被她一股脑塞到了枕子下。
姜令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枕子下的东西抽出来。
三个厚实的红封,以及一把镶嵌各色宝石,只比她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匕首。
“殿下。”
“我有钱,我赔偿你。”姜令檀举着手里的红封,呼出一口气,涩声道。
谢珩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目光复杂难辨。
宜宁被他看得心虚,颤抖着指尖拆开其中一个红封,抽出里面一沓银票,足足有一百两。
红封上还写着小字,是严大人给她的压祟钱。
“孤只值这一百两?”谢珩问。
姜令檀被他紧盯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只能咬牙又打开一个红封,依旧是一百两银票,施小侯爷给的。
“值两百两。”姜令檀底气全无小声说,她还不忘悄悄藏了藏陆听澜给她的珠光宝气小匕首,这个她不打算抵押出去。
谢珩把她小动作看在眼里,终究是对她无可奈何。
逼松了,她不怕。
逼紧了,她就委委屈屈哭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