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我现在出来开门。
”
知意等了半分钟,裴予卓打开门,露出一张略沧桑的面孔。
精神状态听上去虽抽象,而肉眼实观却一阵见血。
知意一眼即知,裴予卓生病了。
她钻进门,踮起脚用双手摸他的脸,“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裴予卓只顾往她怀里钻,全身力气都压在她身上,如小孩般呓语:“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
知意听得心疼,努力扶着他往房间走,嘴里振振有词。
“来,你先回床上躺着。
”
“一定是睡到现在才醒吧,没吃午餐也没吃晚餐,我给你做点吃的。
”
生了病的裴予卓和平常是两副面孔。
褪去了锋芒,全是柔软和无辜,即使生得高挑又结实,听到他撒娇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知意把他放到床上,给他盖被子时才发现被子仅有一指多厚,夏天用嫌厚,春秋用嫌薄。
更何况是在温度个位数的冬天呢?在有地暖的裴家盖这条才差不多。
念此,知意一叹,若是少爷乖乖在家也不会遭这趟罪了。
再想刚才信用社里,毕阿姨骄傲的眼神。
若她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冻成这样,一定会心疼坏吧。
知意把裴予卓的羽绒服铺在被子上,嫌不够,又把之前给带他的那一手提袋的衣服全铺了上去。
远远看去,潦草凌乱至极,可堪和狗窝一比。
生了病的裴予卓太粘人,躺在床上也不安分,握住知意的手不让走。
偏偏知意也宠他,耐心地蹲在床边,摸摸他的头哄道:“我先去给你煮点粥垫垫肚子,马上就回来。
”
裴予卓虚着眼看她,“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