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天空下起了细雨,在这灰色的阴天更显惨淡,湿冷的寒意渗进每一缕空气。
裴予卓打开灯,知意便把改头换面的小猫放到地上。小猫还怕生,在客厅里慢慢踱步,打量着所有大的小的,形状各异的家具。
今天一下午把两人累得够呛,没力气做晚饭,索性在外打包了盒饭回家。添新成员了,吃过饭,两人又像原地复活一样围在客厅,逗猫,给它搭建小窝。
去医院检查才知道,三花猫是母猫,大概有五十天大,再观察几天就能送去打疫苗了。
裴予卓是病人,知意不让他多接触,他便听话地坐在沙发看着。
知意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抱着小猫自言自语:“我们给她起个名字吧?”
裴予卓打量着小猫身上斑斓的色块,随口一说:“是个女孩子,花纹还这么漂亮,就叫小花吧。”
听此,知意却蓦地脸一红,支支吾吾摇头:“不…不行!”
“嫌太随意了?”
“不是……”知意声音很低,仿佛在正切身面临一团窘境,“…我就是小花。”
“嗯?”
“我……”
见裴予卓皱着眉,似笑非笑的样子,知意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没收住嘴。但提都提了,也只好咬牙继续:“知意。是武伯伯给我改的,那会儿我就要上初中了,他怕别人笑我……”哽茤玟錆蠊喺野蠻鉎張峮七零壹
“武伯伯念过大学,说我的名字是从书上看到的。”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陈知意,本名陈小花。
裴予卓如听了一个曲折且精彩的故事,陷在其中,眼睛一动不动,而后突然发出一阵长笑,起身抱起小猫,“就得叫小花。”
他抚摸着小猫,分别握住她两只爪子一摇一摆,轻轻念道:
“我们流浪的小花终于有家了。”
“小花,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真喜欢你,小花。”
裴予卓这边自顾自说着,那边知意已经脸红成桃块了,一下子扑过来。裴予卓抱着小猫直躲,还是遭到了她重重一掌。
“喂,我可是病人。”
“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病人,哼!”
吃下退烧药不久,裴予卓迷迷糊糊犯起困来。知意扶他回床上,又把被子、衣服叠一起铺得厚厚的,确认他睡安稳才轻悄悄掩上门,来到客厅。
她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了个毛线球,刚好拿着在沙发逗小猫玩。现在是晚上八点,再待一会儿就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