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在她眼前?成了吊诡悚然的怪墙,好像她只要再靠近一步,就能?向她倒下来,将她压得?无法喘息。
这样恐惧的心理越来越清晰,叶芸握着把手的指节微微发颤,她鬼使神差重新骑上车,掉转车头,拼了命地踩着脚踏,就像身后有可怕的东西在追逐着她,让她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她不知道要骑去哪,还能?骑去哪里?
她已经不是?初来乍到?时,去哪都不认识的乡村姑娘了。
她能?认得?很多条路,也能?轻松找到?很多地方。
可又怎样呢,没有一条路是?她的归途。
她甚至在想,如果这条路就这么骑下去,只要她消失了,那么是?不是?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这个想法像怪物一样啃噬着她的思维,将她所有的压抑、理智、隐忍凶残地撕咬开。
叶芸骑得?满头大汗,双眼猩红,还是?在不停地骑,直到?街角开出一辆黑色轿车,叶芸才慢了下来让它先?过,没想到?轿车竟然减速停在了她的面前?。
后窗的玻璃被人摇了下来,叶芸盯着后座化着红唇的女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她平日接触的人里面,大多数还在为了几?匹布,几?个鸡蛋,几?桶油忙忙碌碌,哪里见过有四个轮子汽车的人。
“不认识了?”苏红探出头来。
叶芸这才晃过神:“红姐?”
苏红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翘起笑意:“这么晚还在外?面锻炼身体啊?”
叶芸红唇微启,喘着气,一言不发。
苏红打开车门,踩着高跟鞋走下车,对叶芸勾了勾手指:“下来。
”
叶芸乖乖从自行车上下来,苏红弯下腰去,不知道跟司机交代了句什么,那司机竟然下来抬起叶芸的自行车。
叶芸慌张地伸手:“这是?做什么?”
苏红挽住她抬起的胳膊:“丢不了,帮你把车送回?去,你人跟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