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她起夜不便,特意搬来与她同住。
夜深人静,缕缕沉香从炉鼎中钻出来,苏题春疼得冷汗涔涔,面白如纸。
“大人”
樱娘抱着人默默流泪,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苏题春骨头痛得在抽拧,可她一声都不叫,硬撑牙关,苦苦熬着。
她还不满十五岁,却比寻常男子都要坚强。
樱娘额头抵在她濡湿的鬓角上,湿哒哒的眼眸充满了心疼。
苏题春骨痛欲裂,疼得筋脉抽搐,身上薄衫早已经湿透,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麻木的松开牙关,疲惫的倒在樱娘怀中。
“嫂娘..”
樱娘神经紧绷,半刻不曾松懈:“大人,我在呢。”
她撑着一口气,气若炊烟,哑声道:“我记得..嫂娘刚嫁进来不久,有次电闪雷鸣,我实在害怕,就央求嫂娘抱着我睡。”
樱娘眼泪流不尽,更紧地抱着她瘦骨棱棱的身体,泣声:“我记得,那时你发了高烧,刚钻到我怀里的时候,身上滚烫的吓人。”
那年苏题春六岁,她刚嫁进门,见谁都发怯,平日连房门都不出,如果不是苏题春来到她房中,她连人生病了都不知道。
“我原先以为照顾孩子很麻烦,但大人却出奇的乖,喝了药之后就像猫似的窝在我怀里,抱着我喊娘亲。后来你叫我嫂娘,我心里乱地一塌糊涂,觉得又羞又臊,尚未生养过,就有了个你。”
追忆过去,樱娘眼角默默淌泪,声音变得又软又绵,掺杂怀念和别样的欢喜。
苏题春没一会就睡了过去,梦中想起六岁那年的场景,她趴在嫂娘软软的怀里,阵阵脂粉香从她身上传来。
次日清晨,苏题春从樱娘怀中醒来,半敞的领口里,酥胸微露,雪梨般水嫩的身上淤青遍布。
她表情凝重的坐起来,身边樱娘一下就惊醒了。
“大人还疼吗?”
苏题春没吭声,愣了愣,才摇头示意。
之后几日苏题春没事就在床上看书,萧策不断送来的珍稀补品,还命御医来探望。
这日御医来得早,樱娘还没起身就堵在了门口,她慌慌张张的穿衣,随便梳了发髻就要去看门。
“嫂娘就这样出去?”
樱娘停脚:“不妥吗?”
苏题春眼瞄着她腰上的束带,淡淡道“你系了我的官带。”
樱娘窘的脸红如血,手忙脚乱的开始解带,藏在左胸的心脏咚咚作响,好像要跳出来似的,也顾不上什么失态不失态,急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