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题春挣扎,段西官却越抱越紧,好像要把她勒进自己身体里。
他靠近洁白如玉的耳垂,阴声喃语:“我很讨厌人说谎,但这次我原谅你。”
闻声,苏题春框在眼里的泪水跌落,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她放弃了挣扎,任由一具白骨暖热她的身体。
翌日,天色低沉,泽沐还没来医馆,就听到前院有敲门声。
段西官前去开门,苏题春好奇的跟了过去,刚踏进屋,就听到二楼的铃铛响个不停,门前站着四五个人。
他们面色如蜡,两颊凹陷,眼睛呆滞无距,身上的异域服饰已经有些风化残破,繁重的衣料有些都黏在一起,靴子里灌满了黄沙。
看到段西官的时候,也不害怕,有序地进入医馆。
段西官被一袭墨色宽袍笼罩,他习以为常的关上门,微光从窗棂的方格里投落进屋。
没一会,几个人精神抖擞的走出来,还跟她热情的打了招呼,言说自己是路过戈漠的商队,路上干粮断绝,被沙子埋了。
苏题春难以置信的愣愣听着,看向背光而站的段西官。
“他们...又活了?”
寂静的医馆里被她这句话掀起尘嚣,黑袍悠悠点头,不否认:“七天后,他们就会再死一次。”
“就跟当初的丹娘一样?”
他微微转头,但弧度很小,悚人的骷髅脸完美的被掩盖在黑袍下方,无声默认。
苏题春忙起身,迫切问道:“那你知道,丹娘发生了什么吗?”
“被奸污致死,又以活身去勾引钱老爷,诓骗其服下春药后,用木棍横住门环,最后死在家中。”
他无情且事不关己的说着,简短几句就将事情原委交代清楚,或许见惯了这种事,语调里满是冷漠和麻木。
“那聂宝心呢?”
“她是将死之人,我给了七天寿命,让她顺利生下孩子。”
她忽然想起丹娘和聂宝心的下场,嘶声问:“那七天之后呢?她们都会去哪里?地狱?”
段西官朝她走来,弯身靠近,没有血肉的脸,渗出一股嗜血的阴鸷:“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
苏题春望向他,泪水不断滚落,“那我呢?为什么没像她们一样?”
段西官压低了脊梁,节节白骨抚摸上她的泪脸,骷髅眼中涌起浓郁的黑雾,涌绕成团。
“你跟她们不一样。”
他越靠越近,苏题春强定心神,泪声质问:“有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