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悻悻而笑的男人:“我已经记起了所有,不该当个孤魂野鬼。
”
“是吗?”晏华扭过脸,本相若隐若现地浮出蒋晚槐的脸皮,红光笼罩的眼睛,分外阴狠:“就算你能投胎,下一世也不会投个好人家,生生世世都是如此,尝千般苦,受万般难。
”
“你撒谎。
”
晏华冷哼一声,神魄浸入蒋晚槐的肉体:“我骗你做什么,不提远的,你今生虽然投生在武将世家,但空有虚荣,家族衰败,门户凋零,荣华富贵就在眼前,而你却只能忍辱负重,死时还未满十八岁。
”
他句句戳心,宛若一把钝刀在伤痕累累的心口上来回拉锯。
苏题春眼眸氤氲泛红,鼻音厚重地辩驳:“不,我三月生,今年正好十八。
”
泪声如雷,劈打着晏华铁石而铸的心脏,他挥扇的频率蓦然加快,闷声作答:“你一月进城,死于花朝节前,花轿抬你那日,便是你寿尽之时。
”
苏题春混沌恍惚,泪珠子落地碎成碎洇,她颤声问:“那我为什么还活着?”
“段西官施法将你的魂魄锁在身体里,你现在姑且算是...活死人。
”
烛光将她脸上均匀涂抹上一层嫣红,但人却失魂落魄,眼眸涣散。
晏华见状没再说话,默默将剩下的包子啃完,一边又嫌弃实在难吃无比。
不多时,又一个面无人色的人,跌跌撞撞走进来,招呼也不打就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