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临没有再说下去嗓音沙哑难掩鼻酸,他低下头脸埋在祝京儒耳旁,还在忍着情绪失控,手颤抖着更加用力抓紧。
不想松开,一分一秒都不想。
不该转身,从头到尾就不该让祝京儒有跑的机会。
祝京儒被抱得呼吸都快困难,但也不挣扎,手臂紧紧环抱住男人以示安慰,他微微低头吸鼻子,意识到这次真的玩过头了。
意外与危险永远未知,从前喜欢无法捉摸稀奇古怪的明天,可现在一想到明天如果再也见不到柏青临。
祝京儒不敢继续想下去。
再聪明的人也会在感情里犯错,他得认。
走进救助站里的热水间,祝京儒看柏青临脸色不好,凶得很,不敢嘻嘻哈哈开腔,老实地坐椅子上。
柏青临打开背包,里面是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保暖手套和发热贴还有干净毛巾一应俱全。
祝京儒任由柏青临将毛巾打湿细细给自己擦脸,动作温柔,擦得缓慢。
短短五天没有见,两个人模样都狼狈,少了在城市当中生活的痕迹,回归原始,和自然野性离得很近。
就是祝京儒冻的更严重,双颊泛红,嘴唇都有些起皮,湿漉漉的桃花眼睫毛上都掺杂冰渣,看着可怜怪惹人心疼。
祝京儒发现柏青临又蹙眉了。
男人握住他的手关节看见有擦伤破皮后脸色更加难看。
祝京儒大气都不敢喘,刚想解释手是被石头不小心砸到的,就突然被柏青临用指尖点了点额头。
像警告,也像是某种意味不明的惩罚。
柏青临欲言又止说不出半句话。
祝京儒抬手摸自己额头,“疼。”
“疼也得受着。”柏青临用创可贴轻轻给祝京儒关节绑好,再给他戴上手套。
祝京儒感觉这样下去自己要被惯坏,更为了柏青临别再眉头紧皱,温声细语缓和气氛,“柏哥把我当小孩了。”
柏青临撕开发热贴粘在祝京儒后脖衣服里,“你就是。”
“哪有三十多岁的小孩啊。”祝京儒全身上下暖和起来,连忙给柏青临捂手,“只有小孩才不知道怕,我以前不怕。”
“……”
“现在怕了。”祝京儒说完这句话冲柏青临笑,他伸出手捧着男人的脸,眉眼弯弯好像在用无声的话语告诉柏青临我错啦。
良久柏青临才不再皱眉,一声不吭一遍又一遍用指腹轻轻摩挲祝京儒手腕上的刺青,脉搏心跳都能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