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言不明白,“为什么不让徐裴管?说真的,他看起来就很会处理这种事。
”
李栖捏着啤酒罐,“以前我跟顾成川快分手那阵,徐裴事事都要问,事事都要点破。
我觉得他的教学方式真让人吃不消,所以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
“难得,”颜言道:“我还以为你一头栽进徐裴那个大坑里,啥也看不见了呢。
”
李栖就笑,笑了好一阵。
一片毛肚在锅里起起伏伏,颜言把它捞上来,毛肚煮老了,咬起来有点费劲。
“然后呢。
”颜言问。
李栖倚着椅子靠背,喝了一口啤酒,“然后他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嘴里说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件事情,其实呢,”
李栖笑了一声,“等着看我栽个大跟头。
”
爱情战争,颜言想,真磨人,谁会低头?谁都不愿意低头。
他跟李栖碰了下啤酒罐,道:“所以我说,不要找比你大的,比你大的人专制。
也不要找比你聪明的,比你聪明的,难搞。
”
李栖现在无比赞同,他骂徐裴王八蛋,仰头喝了一口酒,随即被呛了一下,咳得惊天动地,简直像是徐裴的诅咒。
菜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只剩李栖手里的这一罐。
他看着对面的颜言,说起一件事。
“我妈住院的时候见到你爸了,老爷子在家修空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摔到了胯骨,比我妈严重。
”
颜言一下子没了声音。
李栖问他,“要回去看看吗?”
自从颜言和家里出柜,他已经四年多没见过他爸了。
颜言一言不发,眼圈通红。
餐桌上安静了下来,火锅里的红油凝固成了一层,颜色暗淡。
“说实话,”颜言道:“李栖,你想没想过和徐裴分手?”
李栖微愣。
颜言又叫了一听啤酒,“第一年过年的时候,我爸不让我进门,我也放狠话,说我死也不回来。
我在宾馆里吃我妹妹给我送来的饺子,我妹跟我说,我爸在我屋坐着不吃也不喝,他睡不着呀,想不明白。
”
“那时候我想,我要跟瞿光分手,跟我爸认错,我想回家。
男人算什么,那是生我养我的爹娘,我能把他们逼到这个境地吗?”
李栖沉默了很久,道:“这不是瞿光的问题,我们喜欢就是男人,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他们期望的正常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