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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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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容与低下头,刀刻般没有变化的面容忽地如同春季解冻化开的一股清泉,流露出来淡淡的笑意。

     叶逐不知何时没规矩地跑上了房顶,半身晒着太阳,还知道把自己的脸藏进斑驳阑珊的叶影里,睡得正酣。

     酒囊松松地攥在叶逐的手里,盖子没有盖紧,叶逐黑色的衣服里藏绣了些金银双色细线,在阳光下闪出粼粼幻影,身上落着几片叶子,身旁还真放置着一束采来的花,根茎处掰得歪歪扭扭,控诉此人辣手摧花的恶劣行径。

     风容与循着酒味找过来,没有多想便纵跃提身跳了上去,如今才晒了片刻,也觉得全身暖意融融,于是悄悄坐在了叶逐的身边,不想再动弹。

     作为杀手,叶逐的戒备心一向很重,但回到了将军府里,就好似这十分危险遍布内奸的地界是全天下最安然的地方,无论风容与在或不在,他都能待得惬意马虎,如今都被风容与近到了身前,竟然一丝转醒的意思都没有。

     风容与侧身看着叶逐,手指蠢蠢欲动,先是触了触叶逐白皙红润的面颊,接着勾起一缕垂落在肩头的乌黑长发,拈在手里,轻轻凑到了唇下。

     这已经不是风容与第一次这样做了。

     他不止一次地趁着叶逐熟睡,轻轻抚摸叶逐的脸颊,亲吻叶逐细韧的发丝,任由自己不该有的眷恋与温柔在此间恣意疯长。

     叶逐的活泼明媚就如同这五月末的春光,耀眼而灼目,落在身上是暖的,偏晒得风容与头脑发晕,总想做出不合身份、不合时宜、不合规矩的事情来。

     叶逐总是追在风容与身后,不怎么乖巧地叫“老大”,变着花样耍赖要风容与给他酿酒,一双眼睛无论在哪里都要先往风容与的身上黏。

    他对风容与有这许多的依赖与信任,总是让风容与也对他生出许许多多格外的期待。

     然而叶逐看了不计其数的俗人造册,记住了不可胜数的艳情杂本,硬是依旧整天在风容与面前嘻嘻哈哈,已经十九岁的年纪,半分也没长大的样子。

     风容与几乎要怀疑,指望叶逐开窍,简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或者说叶逐的“窍”也根本不在风容与的身上,他大概会像那些不成体统的话本里写得那般,某日某月去了某地,意外邂逅一位绝世佳人,一见钟情,开始私密幽会胡混,最后终成一段佳话。

     风容与甚至还有可能要扮演话本里棒打鸳鸯的大恶人。

     风容与叹了口气,放开了手中被把玩得变了形的青丝,抬起手来,摘掉了叶逐的簪子与头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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