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癸斜他一眼,露出不耐烦地表情,转过头去。
罂这才发现今天册癸安静得出奇,昨天他明明还很兴奋,说要把王宫里的景致一一指给罂看。
“册癸,你不舒服么?”罂问他。
册癸瞥瞥她,摇头:“不是。
”说罢,又不出声,双目望着前方,不知在想着什么出神。
罂讶然,狐疑地看他。
“癸。
”这时,册宥从后面赶上来,对册癸说,“我母亲明日亲自烹鱼羹,叫我邀你,你去么?”
册癸转过头来,却面无表情。
“不去。
”他淡淡道。
“为何?”册宥讶然,“你不是说你最爱吃鱼羹?”
册癸冷笑:“爱吃的是你。
你不是要娶妇了么?让你母亲教她,你将来可日日饱餐。
”说罢,他头一扭,加快步子走到前面去了。
册宥瞪着他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
“我方才言语可有冲撞?”册宥问罂。
罂摇摇头。
册宥点头,神色愈加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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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臣引着众人穿过宫道,一路走到商王的宫苑。
虽是宫苑,这里却不全是花草树木,罂看到树丛水泊间建有好些别致的水榭殿阁,还有高高的阙台。
初夏的微风拂来,苑中池水皱皱漾起。
树丛中,繁花开遍,时而有一两只放养的梅花鹿钻出来觅食,水边还有丹顶鹤优雅展翅;远处,有人在长桥上缓缓歌唱,声音传来,如清风一般教人心旷神怡。
大邑商的贵族们来了不少,无论男女皆盛装打扮,或聚而交谈,或池边休憩,或缓步林间,神色悠然。
商人爱窄身衣物,当下季节,更是爱着各种轻薄绢丝。
不时有簪花饰金的贵族女子在树丛中走过,裳裾随风飘动,轻盈地隐没在绿叶繁花之后,只余曼声笑语。
“何姣姣哉!”有人赞叹道,旁人皆笑。
临水处有一殿台,没有门墙,立柱支起巨大的殿顶,四角飞檐。
殿中羽扇华美,陈设了许多案席,食器参差,想来就是商王的坐席。
小臣将作册们引到殿台后侧十几丈远的地方,只见大树荫蔽,下面摆着好些茵席。
罂寻着一处空位,坐了下来。
未几,身旁一暗,册癸跟坐到了一起。
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