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可看清楚那些追杀你的官兵是何人?!”
谢朝泠低下声音:“儿臣一开始以为是官兵,后头记起事情后再回想当时情形,那些人,其实像是,王府侍卫。
”
皇帝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无外乎又是那几个畜生做的好事:“王府侍卫?是哪个府上的?!”
谢朝泠摇头:“儿臣不知。
”
话说到这里便够了,剩下的他父皇自己会猜,更会有人迫不及待往枪口上撞。
谢朝泠转而说起其他的:“父皇,方才儿臣过来时,淑柔公主跪在外头,为沈氏之事求情……”
乾明帝打断他:“这事便别说了,沈重道辜负朕的信任,做出这等事情,害死我大梁十万将士,朕不从重处置,难以服众。
”
谢朝泠眸光动了动,却道:“这事,儿臣早已知晓。
”
乾明帝闻言蹙眉:“早已知晓?”
谢朝泠的声音更低:“几年前就已有人想要与儿臣告发这事,被儿臣将事情摁下了。
”
乾明帝听罢想发作,又想到谢朝泠刚刚死里逃生回来,忍住了,语气已不比先前:“这等大事,为何不告诉朕,却私自将事情摁下,谁教的你这么做的?”
谢朝泠抬眼,望向面前高高在上、自诩圣明仁君的皇帝,问他:“父皇当真不记得了吗?十年前,被沈重道挪走的那笔军费,究竟用在了哪里?”
乾明帝眉头拧得更紧:“你有话直说。
”
“邺山帝陵的选址起初不在邺山,在距邺山三十里外的另一座山头,自父皇登基已修建五年有余,后头那山上发了一场山火,父皇觉得晦气,听人说是那山上风水不好,便叫人将已经修建一半的帝陵推平,在邺山上重建,这样一来一去损失的大几百万两白银工部只能找户部讨,沈重道确实做得不对,错估了西北战事推进的速度,怕惹了您不高兴,先将那笔原本预留给西北的军费挪了大部分去工部。
”
“后头西北战事起,他不敢将实情禀报,只能自己填补这笔军费窟窿,变卖沈氏祖产填了个七七八八,但钱到了兵部手里,依旧被那些官员吞了大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