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愕然。
“耗尽心血而亡是何意?”
那游方术士低下声音:“蛊在您体内,若无种蛊之人精水供养,蛊会死,他亦会死。
”
谢朝泠怔住,半晌才找回声音:“可有破解之法?”
“有,”游方术士声音更低,“蛊死人死,反之亦然,只需种蛊之人身死,这蛊没了牵绊自然也会死。
殿下若是愿意等,一年半载,这蛊失了供养很快便会死,若是等不及,直接将种蛊之人杀了便是。
”
“……只有这一个法子吗?”
“小人见识浅薄,所知道的确实只有这一个法子。
”
游方术士被人带下去,廖直进门来,见谢朝泠又站在窗边发呆,上前轻喊了他一声:“殿下。
”
谢朝泠回神,略摇了摇头。
饶是之前有过千百种猜测,他都没想到谢朝渊会疯到这个地步,小畜生何止不在意他人死活,根本连自身死活也不在意。
就为了困住他一年半载,让他没法亲近别人,竟选择用这样损人不利己的法子,甚至不惜搭上性命。
可恨他还下不了手,啧。
傍晚之时,下头人来禀报,说恪王府派人送了礼来。
谢朝泠正用晚膳,闻言眉头一跳,直接叫人将东西送上来。
小太监捧着个檀木盒子进门,与谢朝泠禀道:“恪王府的人送来东西时说,是恪王殿下特地为殿下您准备的礼物,请殿下您务必亲自过目。
”
谢朝泠目光落在那平平无奇的盒子上,心里无端生出丝怪异感,眼神示意廖直。
廖直将东西接过去,捧至谢朝泠面前,谢朝泠手搭上盒盖,略一犹豫,缓缓将之抬起。
看清楚盒中摆的是什么,谢朝泠眼瞳狠狠一缩,转瞬阴了脸。
廖直这位东宫总领太监更是头一次失态得没捧住东西,檀木盒落地,那血肉模糊已经开始发黑发臭的人耳掉出来,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落至谢朝泠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