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狰狞伤疤,像是烧伤,满脸络腮胡看不清本来样貌,但那双眼睛分外凌厉,莫名给谢朝泠一种十分熟悉之感,分明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西戎人。
对方也已经注意到这车中还有另一个人,目光在谢朝泠脸上转了一圈,问谢朝渊:“敢问小王子,大王想知道梁朝储君何在?”
“在后头车上,等到了郦都,本王自会将人交出来。
”谢朝渊淡道。
对方未再过多纠缠这个,再说了两句话回去前头重新上马,为谢朝渊带路开道。
车门阖上,谢朝泠问:“方才那人,谁?”
“西戎王身边的亲信,”谢朝渊递水给他喝,“我那位亲父,半月前已经坐上了西戎王的位置。
”
谢朝泠将倒进嘴里的水咽下,他该说什么?这人运气果真好,到了西戎也是小王子,而且看那西戎王这般看重他,他或许未必没有跟其他那些王子一争的机会,呵。
难怪他坚持要来这里。
谢朝渊抬手抚了抚谢朝泠的脸:“哥哥,我之前说过了,我并非贪慕权势,可我和你在一起若不争这些,在哪里都没有活路。
”
隐姓埋名归隐山林吗?不可能的,在大梁不可能,到了西戎一样不可能,总会有人想要他死。
谢朝泠没接腔,慢慢将杯中水喝完,继续闭目养神。
谢朝渊握住他一只手。
傍晚时分,到达西戎郦都。
进城后谢朝泠推开半边车窗朝外看,这里是西戎最大的都城,房屋、道路、桥梁的制式都与大梁风格迥异,但另有一番韵味。
人潮熙熙攘攘,到处是歌舞笑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穿衣打扮也与大梁人大不一样,无论男女多衣着鲜艳,描眉画目、傅粉施朱,且互不避嫌,民风十分开放。
“这里繁华热闹虽不及大梁京城,倒也不差。
”谢朝泠中肯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