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渊自车上下来,特布木没看他,等人走远了,车中谢朝泠轻声道:“小舅,你上来吧。
”
特布木上车,带上了车门。
谢朝泠已经坐直身,收起了那些外露的脆弱情绪,淡声道:“小舅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
特布木没有绕弯子,直言道:“他给你下了蛊,你用我给你的法子解了蛊,所以身体才会这般虚弱?”
谢朝泠没否认:“小舅不是早猜到了吗?”
“……殿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该杀了他。
”
“我下不了手,我舍不得杀他,”谢朝泠摇头,“小舅,事已至此,便不要再说这个了。
”
特布木有些无言:“回去大梁后,殿下有何打算?”
“我会做我该做的,小舅不必担心。
”
“殿下心里有数便好,我本不该问太子这些,我只是担心你会因这趟西戎之行生出不必要的负担来。
”
“不会,”谢朝泠道,“小舅放心好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他岔开了话题:“你就这样带我走了,之后西戎人发现你不见了,必会想到那假太子和佛子都是你杀的,万一他们很快就反应过来,派兵追来我们能安全回到大梁吗?”
“殿下无需多虑,”特布木面色稍冷,“我已做好安排,找了具尸体替我假死在住所,而且今日傍晚时西戎王召我进宫,像是对我起了疑心,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杀了,最迟明早天亮,就会有人发现他暴毙在寝宫里,佛子和西戎王相继被人杀害,西戎定要乱套,光是王位就够他们争的了,即便有人发现死的那个不是我,怕也没工夫派追兵来追我们。
”
谢朝泠闻言略微诧异:“你将西戎王杀了?”
“嗯,他日日都要嗑药,体虚得很,弄死他轻而易举。
”特布木平静解释。
西戎王这个时候死了,于大梁而言无异是件大好事,谢朝泠却第一时间生出担忧来,犹豫之后他问:“今日小舅借口他窝藏杀害佛子的凶手上门来搜查,虽然最后没搜到人,但明日消息传出去,肯定会有人借机质疑他,加上西戎王又在这个节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