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姝攥着皱巴巴的歌词纸,最后面跟着盛夏里的一家人。
十几个多年的老粉举着泛黄专辑,雨专辑上落下不少的水珠划痕不知是老天的眼泪还是他们自己的。
人齐了。
殡仪馆工作人员小声说。
裴济数了数人不多,还没邵衡巅峰期演唱会保安人数多。
但哭声是真的,那些被岁月腌渍过的爱意也是真的。
裴济提起以前邵衡的糗事大家都笑了,说邵衡当年被几只公鸡追得满街跑那叫一个精彩。
冯文郎在旁边补刀:可不是嘛,咱邵哥那会儿骑着小电驴,后座绑的活鸡比救护车警笛还热闹。
(突然拍桌狂笑)你们是没看见,那几只公鸡扑棱着翅膀专啄他屁股,活像在跳踢踏舞!邵衡边蹬车边嚎这鸡成精了,结果最后变成我捂着肚子笑到进医院...这比止泻药还管用!大家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醒了在幽冥的邵衡,
冯文郎望向叶静姝,只见她缓缓摇头,眼底尽是失望。
他原想着让叶静姝联系邵衡的父母,好歹是亲生骨肉,总该来送最后一程。
可他还是高估了人性——电话那头没等她把话说完,就传来冰冷的忙音。
冯文郎喉头发紧,像吞了根倒刺。
邵衡这人明明有父母,实际与孤儿有什么不同。
记得每逢年节,他和裴济收拾行李回家时,邵衡总是笑着帮他们检查证件车票,连给长辈的伴手礼都准备得妥妥帖帖。
可他还是发现了藏在邵衡眼尾的猩红。
当年在练习室熬到凌晨的日子,他们累极了还能扑进父母怀里哭一场。
邵衡却只能把脸埋进冷水里,任颤抖的脊背撞上更衣室的铁柜。
后来他们红了,冯文郎以为那些势利的亲情总会演上一演,可邵衡父母还是连个虚假的问候都没施舍过,仿佛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儿子,不过是他们人生中误删的一条短信。
幸好...冯文郎摩挲着告别厅门框上盛夏里折的千纸鹤,纸翅膀扫过他掌心,最后到底有人真心实意地爱他。
邵衡仰头盯着殿前那块黑漆匾额,指尖不自觉地发颤。
他等这一刻等得魂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