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是妈妈在说话。
“松子,最近流感有些严重,你要好好带好口罩噢。
”
宋其松闷闷应声:“好的,妈妈你们也是。
”
向蕙听着他声音有些不对:“你声音哑了?是不是已经有点感冒了,记得泡点板蓝根,生病可不好受。
”
“没有,是刚睡醒。
”宋其松清了清嗓子,“我多喝点热水就好。
”
向蕙还是犹疑:“那你最近一定要注意身体好吗?你们应该也要放假了,期末不是什么很必须的事情,你不要压力太大。
”
宋其松喉咙有些发堵,他深呼吸两口气才缓了些,他回答妈妈:“我知道了,妈妈。
”
话虽是这么说,但身体并非他能彻底掌控。
考试刚结束两门,他就非常不幸地中招流感,睡前无法避免得因为不断的喷嚏掉下几滴眼泪,这时候他总寂寥,像是生理泪水都掺杂着许多真心忧愁的结晶。
原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正在外地进行最后一学期的社会实践,视频电话中松子带着雪白的口罩,整个人离镜头好远,哪怕这样看起来都实在恹恹。
原也好心疼:“可怜宝宝。
”
宋其松又把口罩拉得高了些,他一下就委屈,眉眼瞬间耷拉下来:“嗯。
”
千万的字块堆在嗓眼,他试图从其中挑挑拣拣一些足够漂亮的话出来,但扫视一周却发现全是碎片样的真心话。
都是什么好累、好困、好难受。
再多一点的是想掉眼泪,想要拥抱,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折磨和想见你。
但最后宋其松什么都没挑,也索性放弃说话,只是把手机拿得远远的,把自己蜷缩在被窝里,让整张脸都隐没在黑夜里。
原也判断不了他的神情,只能试图说一些其他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