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幻想就像刚刚挤在蛋糕胚上的奶油,还没有被抹开,一整块蛋糕就突然摔在了地上,变成了一滩烂泥。
被提前宣告命运结果后,裴朔由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
在我去看望裴朔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他握住我的手,他用力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对我说:“应琢,以后我就不在了,我有点担心你……你这么温柔的性格,很容易受伤的……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用力地活,用力地去爱、去记录,替我好好再看看这个世界。
”
我垂眼看着裴朔干枯瘦弱的手指,悲哀地发现,除了点头答应裴朔的请求之外,我竟然再也没有任何能做的事。
“对了,还有另一件事……”裴朔咳嗽了几声,然后告诉我,“我前不久参加过一个给山区高中生写信的活动,目前只寄出去过一封信,应琢,你能不能帮帮我,继续把信写下去……”
“好,我答应你。
”
我不忍心再去看病床上裴朔痛苦的模样,闭上了眼睛。
有两行冰凉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一个月后,裴朔去世。
一个年轻的生命终结在了他刚刚准备大展拳脚探索世界的时刻。
在整理裴朔的遗物时,我发现了他之前提过的信件。
一封来信,一封回信,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我将两封信拆开,开始阅读。
通信时,裴朔使用的笔名是非北,由他的本名化用而来,对方同样用的是笔名,叫逐青。
裴朔只来得及给逐青写过一封信,信里并没有交代太多内容,只提及过他是r大新闻系的学生,以及讲了一些鼓励对方的话。
我与裴朔的学校和专业相同,的确可以继续将通信保持下去,不会有人发现端倪。
不过,我与裴朔的笔迹并不相同,裴朔性格开朗外向,落笔潇洒,字迹锋芒毕露,而我却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