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相还有事,郑祭酒,我先走了,事情交给你处理。
”
郑祭酒忙道:“是,我一定好好管教宣九郎。
”
魏徽警告:“今日之事,本相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
如果郑太素没有能力管好国子监,他不介意换掉他。
郑太素听出他未尽之语,压力山大,“丞相放心,下官绝不让学生再发生斗殴的恶劣事件。
”
魏徽离开,如山的气势逐渐散去,不止郑太素,学生们都松口气,交头接耳地闲聊八卦起来。
宣本珍脚步沉重地离开弓箭场,去往绳愆厅。
【绿杨深锁谁家院,见一个美少年急走行方便。
转过粉墙来,就地金莲。
清泉一股流银线,冲破绿苔痕,满地珍珠溅。
不想墙外马儿上人瞧见。
】
魏徽手里捏着成钧从布告栏摘来的宣纸,阅览后,脸色黑沉如墨汁。
他眼眸微眯,闪过危险的光,将宣纸拍在檀木桌上,恨恨道:“好一个燕三郎,果真肖父,一样的狂乱放荡。
”
明目张胆地写明此诗为《赠九郎》,还大言不惭地留下大名:梅隐。
若是换了其他人,魏徽当即就派成钧趁夜去摘了他那双乱看不知收敛的招子,可碍于燕三郎身份贵重,他倒不好如此粗暴了当地下手。
可若叫他咽下这口气,他自然不肯,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一点教训吃。
宣本珍来到绳愆厅,见门口站着成钧,她就知道魏徽肯定在里头候着她,指定是找她算账。
她脚步顿住,好想逃走。
成钧率先迎上来,开口:“宣公子,丞相等你许久,你可要快些进去。
”
他态度客气,但宣本珍知道,她不从,成钧就会强横把她掳进去。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堂堂正正地走进去。
“我知道了,这就去。
”
她只好认命地走进去,推开门,穿过前堂,到了厅内,魏徽果然坐在主位的交椅上,听闻她脚步声,他抬眸朝她扫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的。
宣本珍害怕。
魏徽启唇道:“过来。
”
宣本珍小步挪过去,魏徽耐着性子等她,待人近到跟前,他伸手一拉,抓住宣本珍手腕,径直把她扯入怀中。
横坐在他大腿上,宣本珍识时务地环住他脖子,笑颜如花:“司雨哥哥,你今日穿这身衣服可真好看。
”
司雨是魏徽的表字,也只有极为亲近之人才能如此唤他,他六亲缘薄,茕茕孑立,眼下,也只有宣本珍这个枕边人知他这个鲜为人知的表字了。
魏徽微微一笑,潋滟生辉:“你今日就是叫爹爹都不好使。
”
宣本珍嘴角笑容僵住,呵呵尬笑,正想撒娇,蒙混过关。
魏徽道:“为夫给你个机会坦白,说罢,事情的来龙去脉。
”
他事先自然派成钧打听清楚了,但非要审一审宣本珍这只不听话的小狐狸。
宣本珍犹豫,魏徽加重语气:“看来你不想珍惜这个机会。
”
“诶,没有没有,我这就坦白。
”
宣本珍了解魏徽,对着他的时候不敢撒谎,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只不过,她在述说的过程中,把燕三郎添油加醋,说得十分恶毒。
“如果不是燕三郎屡次挑衅我在先,我怎会写艳诗去揭他短。
”
魏徽冷笑:“你还觉得很光荣?!那首艳诗写得那般生动,看来你观赏的时候也必定十分专注。
”
在他释放的冷气威压下,宣本珍不敢狡辩。
反正狡辩了,她待会肯定死更惨。
见她状似鹌鹑,魏徽怒火更盛。
也就是说宣本珍真的原原本本将燕三郎自|渎的画面看去,还写诗记录下来,魏徽又气又恼,既是他的人,就该有为他守身的自知之明,更别提她刚才当着他的面,与燕三郎接吻。
他阴阳讽刺:“为夫倒不知你原来文采如此斐然。
”
他能容忍宣本珍在国子监继续读书,那也是因为国子监本来就是他一手操办的,在他的势力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