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是催动幻境来攻击我们,说明他根本不想暴露自己,或者觉得我们压根儿威胁不了他,所以他不至于为了一只犬偶而现身,而他如果只是催动幻觉,那就更没有什么威胁了……”
她顿了顿,眸心一湛,“幻觉对一只犬偶是不起作用的。
”
陆醒竟然无言以对。
两人沉默下来,壁上的烛火跳了跳,她略有点散乱的发丝边缘镀一层柔和的暖光,葳蕤光晕衬得她的脸容这会儿看起来也不似刚进来那时的疲倦憔悴,唇色也染上些许红润。
陆醒埋头喝茶,放下茶杯的时候,他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万事还是再谨慎些为好,你是丹青阁的客人,也是我邀请来参加偃师大会的,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如何向令师交代?”
李陵轻轻一笑,她微微偏着头,一只手掌托着脸颊,散乱发丝垂落颈畔,嗓音低幽而懒散,“知道了,那往后我不擅作主张便是,一定不给你这个主人添麻烦。
”
烛火似跳入了她双眸中,陆醒倏觉她眼里的光芒烧得自己脸颊有点发热,他急忙挪开视线,掩饰地垂下眼帘,却看到她纤长的手指正一下下抚着杯缘。
杯里的热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她那只手一直捂在杯上,已经被捂成了泛着粉的红润之色,指尖白里透着红,想来应该已经没有了那种寒意。
他忽然想起初见的那个夜晚,自己还没完全清醒时,她冰凉的指端抚在身上的感觉。
“那最好,”陆醒急忙收住思绪,轻咳一声,“多谢配合。
”
李陵将手中的茶杯端起来一口喝尽,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回归云楼了,陆阁主也早点歇息。
”
陆醒忙起身相送,待她出门后,他亦灭去会客堂内烛火,关上门慢慢往自己的住处步雨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