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待我军粮尽而退。
但既然截击补给队,自是为了趁我军粮草不继,军心大乱之时发动突袭,妄图反守为攻,出其不意,一击制胜。
”
李墨之微微颌首:
“有理,只是为何三日内必会发动突袭?”
姜哲翰顿了顿,说道:
“敌军前来拦截补给队,然粮道未断,三日后我军又能得到补充,若敌军有坚守之意,拦截补给队便是多此一举。
如此看来,敌军必定是要趁这三日我军中乏粮,军心有所浮动之际发动攻击。
”
李墨之也顿了顿,忽道:
“姜参谋,你日后定是大同国的一员大将!”
“哲翰不敢。
李将军成竹在胸,哲翰当初未解玄机,以至于损折了那么多兄弟,实是有罪,还请李将军责罚。
”
李墨之又笑了起来,但此时的笑容全是赞许之意:
“姜参谋,你前去增援补给队并非无用,此事是我考虑不周,做得有些过火。
若是敌军见补给队毫无防备,只怕会疑心其中有诈,你这般增援,他们倒看不出其中奥妙了。
此战虽然失利,但你其实已立下奇功。
”
“哲翰不敢。
”
虽然李墨之在夸奖姜哲翰,但姜哲翰心中实在大为难受,毕竟在李墨之眼中,既然是计,那么计策中的人大概都可以牺牲掉吧。
“当我请令前去增援时,他一句话也没说,那时只怕在想着我若是被敌军击毙也没什么大不了,而护送补给队的那数十个士兵更是让他们送死。
”
姜哲翰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隐隐作痛。
李墨之背起手踱了一圈:
“你离开这几日,念卡关果然平静如常,连以往常有的骚扰也停下了,多半已在准备一场大举措,这几日定会要决战了。
说着,李墨之一拍姜哲翰的肩膀:
“姜参谋,你年纪不大,却颇有将才,此役倚靠你之处还多着,当初我们虽有芥蒂,但还望姜参谋能放下顾虑,不要多想。
”
姜哲翰仍然垂着头,低声道:
“李将军言重了,哲翰身为军人,自当听从长官号令,李将军有何差遣,哲翰万死不辞。
”
他嘴上说着,心中有些不满,两军交战,牺牲在所难免,但李墨之身为大同军上将,却将士兵看作一件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实在与大同国所宣称的“以人为本”大为不符。
姜哲翰正想着,忽然听得李墨之叹了口气:
“真像……”
他莫名其妙,问道:
“李将军,您说什么?”
这两个字只怕是李墨之无意识说出来的,听见姜哲翰追问,李墨之也有点慌乱,忙道:
“没什么!姜参谋,从今日起,与肖将军联系之责便由你担任了。
”
姜哲翰听到这儿才算恍然大悟,明白了李墨之的来意。
肖鹏程与李墨之同是上将,李墨之的命令只怕肖鹏程不太愿意遵循,而由姜哲翰传令,肖鹏程倒多半会听从的。
“两军交战,最怕的就是军令不一,李墨之让我担起此责,一定也发现了肖鹏程对我颇为尊重。
看来,李墨之能名列肖鹏程之上,真是名副其实。
”
如此思量,姜哲翰此时心倒平了,行一礼道:
“哲翰遵令。
”
李墨之舒了口气,看了看帐外,忽道:
“对了,姜参谋,那飞艇明天就可建造完成,很可能明天敌军便会出动了。
”
送走了李墨之,姜哲翰在营帐中收拾了一下,走了出去。
那艘飞艇已经缝好,接口处也都已涂上了沥青,堆上了架子,一些士兵正在下面堆着柴禾,明天就准备往里面鼓入热气。
正式的飞艇是装入一种很轻的气体飞上去的,可以在空中停留许久,如果鼓入热气,在空中飞得并不长久。
“敌军步步都在算计之中,定已中计。
不过敌人实在非同凡响,如果稍有疏忽,被敌人将计就计,只怕反要弄巧成拙了。
”
姜哲翰原先觉得依计而行,敌人定然会一败涂地,但是与冯健一番交手,他已明白敌人真正的实力。
姜哲翰看着飞艇,想着他定下的这条计策。
五行师最害怕飞艇,如果看见飞艇升空,必定会方寸大乱,千方百计地出关突袭。
在五行师出关之后,大同军立即以一支奇兵截断五行师归路。
五行师的偷袭一定在夜晚,这支奇兵趁机混入城中,炸毁念卡关上的那两口巨炮,然后大同军立刻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城。
五行师偷袭,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被大同军反偷袭,这条偷梁换柱之计十有八九会成功。
“当初李墨之说我这条计策有点一厢情愿,便是觉得五行师未必会冒险前来偷袭。
但如今看来,五行师出动迫在眉睫,我的这条计策一步步都成了事实,一定会成了。
”
想到这,姜哲翰的嘴角不由地浮起一丝笑意,这时一个认得他的军官走过来,行了一礼道:
“姜参谋,你看看可有不当之处?”
姜哲翰看了一周,问道:
“有漏气的地方吗?”
“试验过了,没有漏气。
”
姜哲翰点了点头,正想再问一句什么,边上忽然响起了肖鹏程的声音:“姜参谋,你回来了?”
姜哲翰转过身,向肖鹏程行了一礼:“肖将军,我回来了。
”
肖鹏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看了一下飞艇,说道:“姜参谋,来,再去喝酒,今天杀了一只肥羊。
”
肖鹏程是一军统帅,在军中,吃得自然比寻常士兵好得多,而李墨之的青龙军从上至下一视同仁,伙食上军官与士兵一般无二,便是李墨之自己,标准也与士兵相同。
姜哲翰自从那天和肖鹏程饮过酒后,还不曾闻到酒味,听得肖鹏程又要请客,自然万分愿意。
到了肖鹏程帐中,两人坐了下来。
肖鹏程颇嗜口腹之欲,帐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