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随,负责保护大帅安全,只因此事太过重大,大帅才会派四人前来,而这四人在军中地位都不比那领头的低。
一想到回去不知该如何向大帅交待,那领头的眼中都似要冒出火光来,眼见李墨之上马冲出来,他厉声喝道:
“上前,不要活的!”
他们原先还有生擒李墨之之意,一旦李墨之被生擒,大同军也就军无战心,必定崩溃。
五行师不惜以全军当成诱饵,便是为了一举成功,哪知眼看已是鱼肉在俎,却又横生枝节,那军官惊怒之下,再也不顾一切。
“萝卜”极是神骏,驮着两人也不减速度,已冲过了数人,正要趁势冲过去,哪知那军官一跃而出,不顾一切地挡在马前。
“萝卜”的前冲之力极大,那军官虽想举刀砍向“萝卜”的前胸,李墨之一枪早出,“呼”一声,正刺在那人肩头。
虽然李墨之发枪仓促,这一枪刺得不深,但那军官被这一枪顶得倒飞出两三尺,肩头血已流出,不过这人身体灵便,人在空中一折腰,竟不摔倒,稳稳站在地上,喝道:
“中!”
那军官心知迫不到马前,竟然飞刀袭来。
李墨之发枪在外,正待用枪尖去拨,但那军官臂力甚大,枪尖磕在刀上,腰刀略略一转,擦着枪杆飞来。
这一刀李墨之躲无可躲,“嚓”一声插在他小腿上,李墨之疼得低呼一声,血已直喷出来。
姜哲翰被李墨之搁在马前,看得清楚,他心知两人共骑,迟早都要被敌军斩杀,一时也不多想,手一按马鞍,奋起余力一下跳到马下。
他背上虽被斩了一剑,但他穿着软甲,而那死侍的长剑利于击刺,不利劈斩,背后的伤很是轻微,只是右臂的伤势甚重,一条右手几乎用不出劲。
姜哲翰伸左手一把拔出李墨之腿上的腰刀,叫道:
“李将军,你快走!”
若是平常,姜哲翰定不会做这等事,可此时生死攸关,他想到的却只是自己的职责。
李墨之见他跳下马去,惊道:
“姜参谋,快上来!”
姜哲翰叫道:“没时间了,快走!”
他伸手拍了拍“萝卜”的马肩,“萝卜”一声长嘶,一跃而起,此时马背上只坐了一人,“萝卜”快如闪电,一眨眼便冲出重围,绝尘而去。
姜哲翰虽然脑子一热,将李墨之送了出去,但此时定了定心,才多少有些后悔,李墨之的两个亲兵都已被斩杀,五行师尽数向他围来。
姜哲翰心知自己定然无幸,只是他生性倔强,虽然遍体是伤,却仍然兀立不倒。
五行师那头领见李墨之骑马冲了出去,眼看功败垂成,恼羞成怒之下,一指姜哲翰暴喝道:
“杀了!杀了他!”
哪知话刚说完,背后忽然射来一箭,正中他的小腿,这人虽然硬朗,却也禁受不住,一下跪倒在地。
这一箭正是李墨之在马上反身射出,他冲出了十几步,已杀出重围,立时反身射出一箭。
五行师众人一时间也没想到李墨之竟然会不走,也顾不得去杀姜哲翰,纷纷取下弓箭向李墨之射去,没有弓的便冲向李墨之。
李墨之挡开飞来的数箭,厉声喝道:
“开枪!”
随着他的喊声,从他身后突然闪出了一队骑军,正是石泰川带的二十个骑兵,山谷中杀声震天,五行师都没有听到马蹄声,李墨之却听到了。
青龙军的骑射之术冠于全军,石泰川还没转过山嘴便已听到了李墨之的吼声,连忙吩咐士兵准备射击。
二十个人同时开枪,一阵枪响,冲在最前的十来个五行师士兵立被射倒,李墨之喝道:
“缴械者给你们一个痛快,不降者杀!”
五行师虽强,到此时终于乱了起来,没冲上前的全都向后退去,那领头的也被一个士兵扶着退去。
姜哲翰本想截住他,但眼见五行师的士兵在青龙军枪下纷纷倒地,心中有了种异样的滋味,虽然与五行师交战之时他毫不留手,但一看到五行师的士兵被枪打死,他却突然想起了老师的话。
老师所说的“仁”,到底是什么?
在战场上对敌人仁慈,那就是不看重自己的性命。
可是,敌人也是人,一样有生有死。
死者不复生,对敌我双方而言,也都一样。
姜哲翰看着在马上须发戟张的李墨之。
李墨之此时的样子便如梦魇中的厉鬼,正指挥着士兵射杀正在败逃的五行师士兵,姜哲翰不由暗暗打了个寒战。
仁者之心,对于李墨之来说,这大概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吧。
五行师虽然败退,却仍是快极,剩下的十多人如水银泻地,一下消失山谷中。
此时,石泰川已冲到姜哲翰身边,见他呆呆地站着,轻声问道:
“姜参谋,你没事吧?”
姜哲翰漠然抬起头:
“我没事。
”
此时李墨之也过来了,他意气风发,满面虬髯一根根都似竖了起来,到姜哲翰身边,笑道:
“哲翰,多谢你了!”
李墨之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可姜哲翰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
这时有个士兵叫道:
“李将军,这儿还有个活的!”
地上横七竖八地留下了十多具五行师士兵的尸首,青龙军的士兵正在查看还有没有活口。
“补一枪!”
李墨之刚说出口,姜哲翰忽然叫道:
“李将军,请等一等!”
李墨之转过头问道:
“怎么?”
姜哲翰见李墨之脸上有些不悦之色,但他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李将军,请饶了他们吧。
”
李墨之没想到姜哲翰竟会为敌军求情,依他的脾气本要怒声喝斥,只是姜哲翰方才不顾性命地救了他,骂也骂不出口,一张脸涨得通红,怔了怔,方才道:
“好吧,给我匹马!”
说着,李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