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上不断渗出的汩汩鲜血。
那之后,德拉科再也没有使用过“泥巴种”这个词。
现在,格兰杰不喜欢穿长袖的习惯在他眼里突然有了一层浓浓的悲伤掩盖在上面。
同样被沉重的伤感所覆盖的,还有她为了能穿漂亮的衣服而小心谨慎地施放一个个迷惑咒的事实。
虽然德拉科也将自己手臂上的耻辱藏了起来,但这是无奈之举。
而他以为,世界上所有人中,格兰杰是最有可能找到方法消除她自己手上的耻辱的。
可惜很显然,她的手臂上现在依旧有着贝拉特里克斯的刀痕。
“马尔福?”
德拉科眨了眨眼。
“嗯?”
“你变得好安静。
”
格兰杰已经用麻瓜货币结了帐,正在起身。
德拉科也随她一起站了起来。
“就是在想明天而已。
”
但实际上,他想到的是一个遥远的昨天,这个女巫在他家的会客厅里被残害的昨天。
她仍然带着这道伤疤,她把它藏起来,不让他看到,也不让所有人看到,但它仍然存在。
它每天都在提醒着她,提醒着她什么是残忍,什么是病态的仇恨。
也提醒着她这个他们所生活的世界离万劫不复曾那么近,不过一步之遥。
他希望能对她说些什么——悲伤忏悔之词,又或者诚挚道歉之词——但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并不容易,而且他看不到这样的对话除了越理越乱和尴尬之外还能带来什么。
当他们在码头外的桌子上穿梭时,德拉科得出结论,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是,看着她手臂上的迷惑咒*随着走动摩挲在裙子上,他也下定决心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他会组织好语言,说出口。
不是今晚,但一定是某个夜晚。
太阳终于慢腾腾地在这样一个绚丽的傍晚落山了。
离夏至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