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温暄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她有如一尊精致的木偶娃娃,整张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泪却像是月魇胸前的血似的,也源源不断的往外流着。
就好像也要把她此生的眼泪都随月魇的鲜血一起哭干似的。
天帝背对着温暄,他张开双臂,念念有词地召了一个巨大的法阵。
那法阵似乎是某种上古禁术,从被召出来的那一刻起就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自房间四角延伸出来的铁链好像是得到了什么召唤,“嗡嗡”的颤动着。
四肢的伤口在这样的震动中再次裂开,又流出血来。
但这一次,满地的鲜血好像也听到了来自法阵的召唤,一滴一滴的振动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就在地上绘出了一个和法阵别无二致的图腾。
阵法大成的这一刻,凌驾于上神力量之上的天道似乎醒了过来,带着绝对的力量降临了这个空旷的宫殿。
殿内的一切似乎都在这样的力量下不断的被挤压着,沉寂着,像一根弦似的,即将绷到极致——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打破了这可怖的一切。
那是温暄从没听过的月魇的声音。
它听着那样凄厉、那样惨烈,好像把她那漫长又短暂的一身中所有的病痛、所有的挣扎、所有的迷茫连带着最后暂存于心的那些心血都叫了出来。
冰蓝色的光华一点一点的从月魇的骨血中被剥离了出来,还没来及的让殿内清醒的三人看清它的样子,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下一秒,屏风后的温暄只感到自己的冰雪神印越来越烫、越来越烫......那刚刚从月魇身体中生剖出来的神格就这样不由分说的带着月魇血肉的温度,没有任何眷恋的融进了她的每一寸血脉里。
属于人类的经脉在上神神格绝对的力量下被悄无声息的改造着,温暄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从内到外的散发着针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