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拉水去了。
”
喜子赶着水车刚走到拐角那个地方,又撞见了马营长,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后生。
喜子笑盈盈地迎上去,说:“马营长来了,我去禀报老板一声。
”
马营长按着喜子,说:“不别了,我就随便走走,没事,没事。
”
喜子就冲着客栈,大声吆喝:“老板,马营长到。
”算是给豆花报了信,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听没听到也没多大关系,那个客人走了,他的心里也不担心了。
马营长进了客栈,豆花正裹着头巾扫院子。
他径直走到身边,说:“这些粗活还要老板亲自干,让下人去干。
”
就对他身后的那个后生说:“有点眼力见,扫院子去。
”
那个后生就拿过扫帚,开始扫院子。
豆花就多看了几眼这个后生,人长的还算周正,岁数也不是很大,看着倒也机灵。
她不知道马营长甚么意思,让人家扫院子,有点不好意思,就说:“这怎么好意思呢?”就要过去夺过扫帚。
马营长把她拉到一边,说:“一个穷亲戚,想让我给找份差事,就想到了咱这客栈,你和喜子都要忙不过来了,正好也有一个帮手。
”
豆花这才明白了马营长的来意,笑着说:“河防队里有那么多的好差事,随便找一个清闲的营生,哪一个不比打杂强。
”
马营长就看定了豆花,说:“这么说是不给马某这个面子?”
豆花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开支,他的工钱可得从你的股份里扣除。
”
马营长忙说:“算我的,算我的。
”
豆花说:“开玩笑呢,哪能呢。
有两个伙计好,有帮手了,我也能清闲当老板了。
”
她其实心里明镜似的,这哪里是在帮她忙呢,分明是派来的卧底,给她客栈里钉进了一根楔子。
喜子拉水回来,见到多了一个扫院子的,心下就明白了几分。
他故意问豆花:“老板,这位是……”
豆花说:“新来的伙计,马营长的亲戚。
你就带着他吧。
”
又问那个后生:“你叫甚名谁?哪个村的?”
那后生脆生生地叫了声“老板”,说:“我叫狗剩,下鸦儿窝了。
”
豆花张口就来,说:“下鸦儿窝那个光棍汉四油,娶没娶过婆姨?”
那个狗剩忙说:“老板,四油还光着呢,又穷又懒,哪个婆姨能看得上他。
”
豆花这是在唬他呢,她压根儿就不知道有个下鸦儿窝,更不知道下鸦儿窝有没有一个光棍四油,四油是谷子地的,这都是她随意编出来的,要试探一下这小子呢。
这小子居然脱口而出,也许下鸦儿窝真有一个光棍四油呢,也说不准的。
不用豆花交代,喜子也猜出了这个狗剩的来头,他知道怎么样来对付他的。
还别说,这狗剩做营生还是一把好手,样样都能拿得起,放得下,要不是他是马营长介绍来的,也许负有特殊的使命,豆花还真有点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