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四个月。
”
傅云宪办案时喜欢单刀直入,尤其厌恶废话连篇,许苏生怕这种生硬的风格令程嫣不自在,赶忙补充:“她跟瞿凌是四个多月前结婚的,坐床喜。
”
真见了傅大律师,程嫣不似电话里那般崩溃,情绪控制得还可以,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言毕,许苏便简单归纳了程嫣的来意,邹杰的妻子跌下楼梯死亡后,瞿凌没跑没溜,留在原地主动打了110报警。
估计对于自己夺走一条无辜性命之事,这耿直呆瓜清醒之后是悔大发了,所以坦然接受一审的判决结果,一心求死。
但身为妻子的程嫣不同意,认为邹杰确实是人渣混蛋,而瞿凌上门只为讨个说法并无杀人之主观故意,若非对方势大向法院一再施压,只凭瞿凌的悔罪态度再怎么也该留一条命。
其实这案子也不算轻罪重罚,法医鉴定被害人头部有被酒瓶打伤的4公分伤口,系轻微伤,还有两个直接指认瞿凌杀人的目击证人,一个是推着婴儿车从电梯里走出的年轻母亲,一个是听闻争执声从家里跑来的七旬老太,她们都亲眼目睹了瞿凌用酒瓶击打被害人又推人下楼的行凶全过程。
程嫣说,瞿凌若死了,她便只能随他而去,但若活着,无论判多少年,她都愿意等他回家。
许苏一个不再相信爱情的人,都快听感动了,他叼着吸管咂着嘴,心说,啧啧,问世间情为何物。
傅云宪没就案子本身进一步发问,却问程嫣:“你说第一次邹杰用药迷奸你是八个月前,是你们一起去县城出差的那次,发生性关系前,他是否触摸了你的阴部?”
没试过光天化日下被人盘问被强暴细节的,程嫣明显一愣,良久才回答:“摸了……”
傅云宪问:“多久?”
程嫣低下头,显得羞愧难当又是半晌才道:“七八分钟吧。
”
傅云宪问:“这七八分钟里你没有呼救或者反抗?”
程嫣说:“我被他下了药,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力气呼救或者反抗。
”
傅云宪微微颔首:“然后呢,充分湿润后一下就插入了?”
“没有,我不想这样,我没有那样的反应……他弄了好久……”程嫣说不下去了,转脸向许苏求救。
许苏看出程嫣的不自在来,赶紧插话打圆场:“瞿凌虽向公安机关承认故意杀人,但未向检察院作过有罪供述,所以这案子存在刑讯逼供的可能……”
傅云宪没理他,仍不切入正题,只打看似无关的外围,措辞非常直接:“所以对方的阴茎插了几下才插进你的阴部?”
这下连许苏都听不下去了:“能不能别问这些了……”
“我的时间很宝贵。
”傅云宪看了看表,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想清楚。
”
许苏嚷起来:“傅云宪!”
傅云宪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程嫣:“还有五十五秒。
”
“七下,他插了七下!可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呢?”许是不堪回忆那些屈辱的细节,程嫣面红耳赤,眼泪直在眼眶里盘旋。
她表示不想再回答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