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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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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苏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脑袋嗡嗡直响,天旋地转。

     求你别说了。

     瞿凌说,那个女人死时的眼神令人终身难忘。

     瞿凌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能让我这样的凶手逃脱法律制裁,你不愧是傅云宪的人 许苏起身,仓皇出逃。

     庞圣楠结完账,韩健撒完尿,两人结伴又回来。

    庞圣楠本还想招呼大伙儿去夜总会唱歌,瞿凌案后他名声大震,正春风得意,因此对老同学们格外大方。

    见许苏踉踉跄跄地往外跑,还脚底一空摔倒在地,他扬声在他背后喊:“火急火燎地干嘛去?被尿憋的?” 许苏爬起来继续跑,头也不回。

     直到确认自己逃出了所有人的视线,他垮倒在街边花坛旁,吐得昏天黑地。

     确实喝高了。

    他感到恶心。

     花坛里一片秽物。

    吐尽方才的夜宵不止,酸水仍一股股地往喉咙口冒,灼烧得食管都疼得厉害。

    许苏跪在那里,低头看自己的手,夜排档的地面上满是泔水油污,他那一跤正巧跌入其中。

    他的手真脏。

     把胃吐空之后,人才好受一些。

    许苏漫无目的地走,穿过一片低矮的平房,往前走,视线豁然开阔,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霓虹琳琅,描绘一座城在奋进中的野蛮姿态。

     许苏试着劝自己,一个案子,庞律师声名大噪,韩律师跟着沾光,瞿凌程嫣报仇雪恨,邹杰那龟孙子死了老婆也算遭了报应,就连不是律师的自己也尝到了胜诉的甜头,重拾起当律师的信心……何况受害人咄咄逼人本就具有过错,也就受害人枉死的奶奶瞅着冤枉了些,可老太太一把年纪还舞刀弄枪泼辣得很,好像也不是什么好鸟。

     许苏发现,这么想的自己与那位一直让他看不顺眼的傅大律师,没有本质区别。

     不知不觉就晃到了马路中央,眼见一个大活人突然闯入视线,一个正准备踩油门过绿灯的司机吓得脸绿尤胜绿灯,惊恐应对。

    万幸刹车踩得及时,只差一点就得让许苏的肉身亲吻沉重的钢铁。

     车停了,司机惊魂未定,还没来得及破口大骂,杵在他车前的那个年轻人居然自己倒了。

     人这生物不愧是群居动物,哪儿有热闹爱往哪儿凑,原本人影寥寥的街,突然就围拢而来一群人,个个都想凑这场车祸的热闹。

    司机是个开夜班出租车的中年男人,囊中票子无几,哭丧着一张皴如树皮的脸,一边指着倒在地上的许苏,一边指天指地发誓,绝对没有撞到他! 报了警,送了医,一通检查,没有车祸导致的外伤,也暂无明显酒精中毒的症状,仿佛就是一顿大酒真喝高了。

     接诊的医生挺乐,觉得这小伙子挺新鲜,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进医院,一路折腾竟也没醒,敢情是心眼太宽,直接奔医院睡觉来了。

    许苏被安排打上点滴,同时医院方面试图联系他的家属,翻着他的手机看了一圈儿,没找到父亲母亲,最亲近的称呼是“叔叔”,便给那个叔叔打去了电话。

     第四十章弄脏 再晚些时候,病房里的许苏自己醒了,一睁眼,便觉头疼,喉燥,胃部灼烧感强烈,阵阵锐痛在他骨头里扎刺。

    点滴还剩小半瓶,许苏巴巴地盯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试图回忆起晕倒前发生的事,想起老实巴交的韩健,想起洋洋自得的庞圣楠,待想起瞿凌嘴角的那抹怪笑,他一下从病床上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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