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少主?
循齐听着陌生的称呼,转身回屋了。
霜前冷雪后寒,屋外太冷了。
回去躺下片刻,老大夫提着药箱,冒着寒冷而至。
循齐躺下来,老大夫近前,一把胡子显得医术十分精湛,她慢吞吞地眨眼看着对方。
对方也不在意她的注视,诊脉、写药方,提着药箱走了。
循齐坐了起来,刚想说话,外面响起一阵说话声,“夫人来了、夫人来了。
”
她迅速躺下来,闭上眼睛。
婢女引着陈卿容进来,脱下大氅,抱着手炉暖了会儿,待身上寒气散了才走进内室。
走进来后,小姑娘闭着眼睛,但五官还算精致,神色苍白,看过去,像是个脆弱的瓷娃娃。
陈卿容爱美的老毛病犯了,点点头,一股压不住的喜色从眼睛里透出,她俯身坐下来,道:“别装了,你娘走了,我来看看你。
”
循齐睁开眼睛,陈卿容不耐道:“我就不明白怎么想不开。
”
想不开将她捡回来,颜家那些老狐狸知道,口诛笔伐,没完没了。
循齐眼色明亮,透着不羁,陈卿容便说:“颜执安,出自金陵颜氏四房,祖父曾官居一品,父亲两榜进士,她五岁知书,六岁作词,这些不足为道,她自探山寻矿,为颜家寻下数座矿,若不然,这家主之位轮不到她来做。
”
“我就不明白……”她蓦然了下来,眼里不知是讥讽还是难过,低头看着循齐:“罢了,你是她的女儿,我也不管了,但我告诉你,她赔上半生名声来认你,你休要负她。
”
循齐听明白了,她是为颜执安来说情的。
“我是颜执安的母亲,陈氏卿容,算是你的祖母,日后,你换我一句夫人即可。
”陈卿容愁死了。
而循齐眼中半分波澜都没起,陈卿容觉得颜面受损,这家伙怎么和她女儿年幼时一个模样,冷冰冰的,容貌不像,性子想像了个十成十。
要命,她不想家里再添一个冷冰冰的孩子了。
她试着询问:“你以前住哪里?”
“山里。
”循齐说。
陈卿容不悦:“说人话,说长一点。
”
循齐瞥她一眼,陈卿容立即捏她的脸颊,“不会好好说话,我让你娘收拾你。
”
循齐拍开她的手,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讲道理的夫人,思索道,“我自幼随一个疯子住在山里,鲜少出山,前些时日,疯子病了,我下山抓药,遇到庸医,将疯子治死了,我便将人打了,谁知这人太过体弱,两拳就死了。
我被抓起来,稀里糊涂来到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