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了动唇:“走!”
无霜会意,轻轻关上车厢门,退出马车。
天地间一片肃杀,冬日冷硬的泥土上躺着数具刺客的尸体,鲜血蜿蜒至车轮上。
无霜翻身上马,抬手吩咐一句:“继续走。
”
一行人继续赶路,白日行走,晚上夜宿驿馆。
到了地方,循齐跳下马车,嗅了嗅,低头看着车轮,“怎么有血。
”
颜执安慢悠悠地走下来,裙摆逶迤,扶着无霜的手下地,扫了一眼车轮子,“人的血。
”
“人的血?”循齐眼皮跳了起来,不理解她怎么可以轻描淡写地说出‘人的血’三字。
“人欲杀我,我自然反击,难不成放了?”颜执安轻轻地笑了,眼神玩味,“害怕了?”
吃惊是有的,但害怕,却没有。
循齐摸摸自己的鼻子,晃晃自己的脑袋,“不怕。
”
她也曾打死过人的,震怒下,一拳一拳将人打死。
所以,对死亡,她并不畏惧。
疯子曾说:在这里,命如草芥。
颜执安眼眸深深,不得不多看她一眼,这一刻,她在这张稚嫩的脸上没有找到惶恐,相反,她只有疑惑。
那位‘疯子’究竟是谁。
颜执安派人去查过,可一无所知,因为,不知那人的名字。
她像是一个世外高人,隐居深山,不为人所知晓。
循齐亦步亦趋地跟着颜执安走进驿馆。
驿馆已腾空了,前后都是自己的人,且颜家的人早就来打扫过,将驿馆的东西丢出去,换上颜家的东西。
一眼看过去,屋内摆设熟悉,设置奢靡,她的嘴角翘了起来,她这个母亲,真是奢侈。
家里有矿,旁人比不得。
循齐舒坦地躺在床上,打了个滚,颜执安皱眉,将人赶下来,“换衣裳。
”
“我身上干净的。
”循齐解释。
颜执安看着她:“换!”
循齐本想对视一眼,畏惧过深,不得不脱下外裳,婢女簇拥着上前,伺候她穿上柔软的家居服。
循齐蹙眉,看着这么多婢女,手真的会废的,自己不会穿衣裳吗?她心里不平,面上也显露几分,颜执安的眼底浮起凉意,道:“喜怒不形于色。
”
“不憋屈吗?”循齐张口就答,觉得有些荒唐,“人的情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