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朝,跟随陛下,至今日,位居人臣,权倾朝野,风光够了。
”
循齐的眼泪轻轻地滑了下来,她仰首,眼泪划过脸庞,可你还年轻呀。
她哭得难以开口,颜执安反握住她的手,“循齐,不要被仇恨包裹,在京城,恨是没有用的。
明日起,你照常去巡防营,握着这得来的五千兵马,循齐,这是你的机会。
”
循齐沉默,没有你、我留在京城做什么呢,我要这巡防营有何用?
她摇头,泪水滚落到颜执安的手背上,颜执安心口一颤,“你哭了?”
“没有。
”循齐否认,“我听您的话,明日就去营里。
”
颜执安无言,手背上的那滴水已经凉了,但她的心,是热的。
她陡然觉得此刻的自己是那么无力,除了言辞劝说,毫无作用。
“小齐。
”颜执安唇角弯弯,她抬手,循齐将脸凑过去,她笑了,却没有开口。
她的意思,循齐都明白。
然而,明白是一回事,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医女来上药,循齐顺势退出来,如往日般坐在台阶上,仰首望着虚空,眼前浮现那日初见。
那人从山水屏风后走来,如霜似雪的眸子,冰润润的。
循齐心如刀绞,捂着心口,一旁的阿元注视着她,陡然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阿元想去劝说,可自己无能,帮不了忙,也只能站在一旁继续等候。
循齐放肆地哭过一通,擦擦眼泪,如同无事人一般回到卧房内。
阿元走回药炉旁,蹲下来,盯着炉火,与十七说道:“少主前些时日来寻我,怀疑自己不是家主的孩子,我还担心她与家主有嫌隙,可我刚刚看到她那么伤心,想来,是我想多了。
”
“不是家主的孩子?”十七浑然一颤,“怎么会不是呢?”
“她怀疑家主没有孕育子嗣,想要我诊脉去看看,可我不会,帮不了她。
”阿元十分愧疚,是自己学艺不精。
十七不由想起父亲的话,父亲知晓少主后,也曾大怒,道九娘冰清玉洁,哪里来的女儿,定然是个骗局。
她回头去想,道:“九姐姐圣洁,确实不像生过孩子,你诊脉看不出什么吗?”
“我哪里看得出来。
”阿元摇首,“不过从相貌体态去看,确实不像。
”
说完,她又惊颤,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巴。
十七心中起疑,道:“我父亲也说了,九娘没有生女。
”
两人对视一眼,阿元面色苍白,“你别吓唬我。
”
“长辈所言,我不过听见罢了,我都不知谁真谁假。
”十七迟缓,想起九姐姐,心中也痛,“如今是与不是,很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