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见听不见,江南的事情无人接手,恐要出乱子。
循齐不适合接江南的事,陛下太忙,唯有知情的右相了。
她缓缓眨眼,觉得耳畔嗡鸣,她不得不催促一声,“你速去传话。
”
“好,属下这就去。
”女医忙放下手中的药箱,匆匆赶出去。
颜执安伸手捂着自己的耳朵,耳畔一片寂静,她的心底浮现惶恐,试着喊道:“循齐。
”
还好,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一个时辰后,右相再度赶来。
“喝茶吗?”颜执安靠着软枕,长发披散,只着一身单衣,区区三五日的时间,形销骨立。
右相紧紧凝着那双眼睛,缓步上前,骤然发现与自己争夺多年的女子,也不过是一凡人。
她被毒药所困,眼睛失去往日的神采,脆弱得如同瓷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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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神色自若,一派云淡风轻之色,可轻颤的眼睫出卖了她。
右相缓缓出声,将语速放慢下来,“我不喝,你寻我何事?”
“为江南一事。
”颜执安道,“我怕是无力安排此事,循齐无法接手,我想,交给你来接手。
唯有你才合适。
”
“原是此事。
”右相疲惫不堪,俯身坐下来,揉了揉自己跑得酸痛的双腿,语气悠长,“颜执安,我不想这样赢了你。
”
颜执安轻笑:“我也不想让你赢我。
可事实如此,待我死后,你便是循齐唯一的恩人了。
”
“颜执安,你若死了,天下得乱。
”右相无奈至极,阖眸无力极了,“颜执安,你得活着。
”可我又盼着你死。
你死了,循齐心中的执念便消失。
她还小,十六岁罢了。
往后的日子里,循齐就会发现,她对颜执安可能是亲情,而非爱情,到时幡然醒悟,登基后立皇夫,诞下子嗣,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自己推翻了。
不能用颜执安的死来试探循齐。
颜执安道:“我如今这般模样,不想做什么,我将江南的事情交给你,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陛下自然会派人接手。
上官礼,她是你阿姐养大的孩子,也算你的侄女,你当好好护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