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如今的上官家被人厌弃,无人想与府上联姻。
”
“也是他家该得的。
”循齐嘲讽一句,“疯子哪里不好,非逼得她去死,右相惊才艳艳,哪里不配做上官家的人吗?”
颜执安缄默,想起书中记载,与循齐说道:“上官家祖先并非我朝人,于我朝而言,是蛮族之人,如今百年过去了,骨子里有了文人儒雅,可人家的规矩也是规矩。
”
上官家祖先当年投靠我朝高祖皇帝,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这是不争的事实。
循齐辩驳:“你的规矩就是规矩,命就是草芥吗?你若有规矩,大可告诉天下人,如此蒙蔽世人,是何道理?”
“各府有各府的规矩。
”颜执安适时出声,“循齐,世间有太多的规矩,不可全部否认。
若无规矩不成方圆。
”
循齐朝坐榻上的人看一眼,然后,默默闭上嘴巴。
不和她争。
原浮生好笑气看着她:“说话呀、说话呀,别低头,你的脑袋有那么沉吗?”
循齐双手托腮,对她的话置之不理。
三人在一起用了晚膳,原浮生饭后便回去了。
颜执安让循齐留下。
婢女退出去,将屋门关上,循齐将新的手炉塞到她的手心中。
许是心情好了,左相的脸色好了许多,白皙中隐隐透着粉妍,比不得往日的明艳动人,却也有了起色。
循齐十分高兴,搬了凳子在她跟前坐下,拘谨地保持距离,她不敢过于靠近,害怕自己惹怒了左相。
但左相看不见,她还是深深看着她、毫无顾忌地去看。
“循齐,我在等你与说我说真话。
”颜执安靠着软枕,今日换了发髻,长发吹散而下,衬得整个人雍容华贵。
循齐感觉心口快速跳动,嘴角张了张,但因紧张而发不出声音。
她不敢开口,却敢凝视着左相,这是她最后的权力了。
“循齐?”颜执安等不到回答,不得不重复唤一声。
循齐站起来,望着她,本想兴师问罪,可触及到她无神的眼睛,心中的怨恨又提不起来了。
她都已是这般模样了。
循齐沮丧道:“说什么,说你骗我?说你不是我娘?”
“我……”颜执安欲言又止,真正到了面对的时刻,她不得不说道:“我确实骗了你。
”
“我知道你是为了颜家,对吗?”循齐忍不住开口询问,“颜家那些人别说努力,只怕守成都费劲,你处处想着他们,他们却觉得你做了家主,是想要压着他们,你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