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秦悄悄抬头,目光落在小皇帝身边,一年不见,小皇帝眉眼长开了,横生锐气,周身凝着寒意,再无初见那般的活泼。
那身龙袍将她的活泼、肆意都驱散了。
循齐垂首想了许久,似乎极为棘手,她想了许久,摆手道;“卿退下。
”
季秦如遇大赦,忙退出去,出殿后,她不得不回首。
小皇帝并无张扬,那时,她还有几分意气,如今,死气沉沉。
她糊里糊涂地出宫,特地去找师姐。
可到了官署,她又不开口,应殊亭纳闷:“还为你的媳妇儿叹气?”
“不,我在为陛下的媳妇儿叹气。
”季秦凛然无趣,想起老师凌寒傲雪的性子,小皇帝沉闷的姿态,她想问问老师,有没有喜欢小皇帝。
若是喜欢,顺水推舟。
“陛下哪里来的媳妇儿?”应殊亭睨她一眼,“又在胡说。
”
季秦不得不说:“其实,陛下的媳妇儿很不错,能约束陛下,不如你我答应下来?”
“你今早吃错药了?”应殊亭被她的话吓得站起来,忙去光上门,回身与她说:“陛下今日并未昭告,想来自己的在考虑中,指不定过几日就会放弃了。
”
季秦摇首,道:“不会放弃的,那人配得上她。
”
“咦,你知道是谁?”应殊亭察觉她话中有话,顺势就问:“哪家贵女?”
“不是哪家贵女。
”季秦不敢说,害怕老师生气,索性站起身,转身走了。
这一幕,让应殊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意思,来了又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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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齐磨蹭了三五日,终究抵不住心中好奇,悄悄前往左相府。
左相在府上酿酒,刚埋下土里,小皇帝翩然而至,她笑了笑,熬不住了。
“陛下来了。
”颜执安好笑道,循齐抿唇,道:“你在等我?”
“等候陛下数日了。
”颜执安擦擦手上的泥土,婢女伺候她洗手。
她背对着循齐,错过循齐眼中的挣扎,循齐一直在挣扎,大事不糊涂,小事总是瞻前顾后,数次在想,只要自己下旨,立颜执安为后,她为了颜家人也会奉诏入宫。
如果那样,入宫的便是一具行尸走肉,她想要她的心。
颜执安净手后,转身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去,“陛下近日可好?”
循齐吃软不吃硬,颜执安一低头,她心中的平衡就倒了,再也撑不起帝王威仪。
她听话地跟着颜执安进屋,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