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出宫去了。
她带着人,进入东市,溜达一番,进入玉石铺子,掌柜见她气质高贵,立即上前来招呼。
皇帝看中了玉,还相中了步摇,拿在手中,她不爱这些,但有人爱。
她放下步摇,又拿起玉簪,把玩一番,道:“都要,带走。
”
简单四个字,让掌柜喜笑颜开,循齐转身走了。
东市流连半日后,她回到左相府,将今日买来东西,都放在梳妆台上,顷刻间,摆得满满当当。
她没有及时走,而是搬着凳子坐下来,看着这些首饰,辗转笑了。
过了秋日,冬至这日,她又跑去中宫,添被加衣,还将各地上供的东西摆在内寝,熏了颜执安最爱的熏香。
躺在柔软的凤床上,又闻着熟悉的清香,恍若那人还在。
她高兴地合上眼睛,身心疲劳,很快睡了过去。
宫中有规矩,皇帝初一十五必去中宫就寝,所以,她也效仿,初一十五这两日歇在中宫,仿若陪着那人。
她是皇帝,莫说是住在中宫,就算住在议政殿也无人说什么。
唯独内侍长看着她,唉声叹气。
皇帝有了新的寄托,初一十五这两日,天色一黑就往中宫跑,跑进正殿,推开窗,望着庭院内的景色。
过了年,她十九岁了,依旧无人敢提立皇夫。
同时,颜执安回到金陵,无功而返,她暂时住在了原家书院,日常翻找着有关地矿一类的书籍。
原家书院已有百年之久,所藏书籍,远超颜家。
原浮生坐在一旁看着她低眉不语,玩笑道:“你缺钱用吗?”
“缺。
”颜执安头也不抬。
原浮生嗤笑一声,“颜家富可敌国,取贤楼内明日花费如流水,你还缺钱?不是你缺,是皇帝缺吧。
”
颜执生放下书籍,抬头看向她,“有话说话,莫要阴阳怪气。
”
“我听说去年,皇帝将一言官杖杀,牵连其三族,你说,她怎么变得那么狠心?”原浮生悠悠看着她,语气婉转,“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不过依她如今的性子,只怕你回去,也不会给你好脸色。
”
“陛下年岁小,言官轻视,她此举,不过杀鸡儆猴罢了。
”颜执安不在意。
原浮生继续说:“季秦给我写信,说吓得三日没睡好觉。
”
颜执安想起季秦浮夸之色,含笑道:“她是孤家寡人,哪里来的三族。
”季秦的媳妇都被小皇帝下旨赶走了,不需要害怕的。
原浮生靠在一旁的躺椅,难得有空与她说着玩笑,说到最后,道:“金陵上巳节有花宴,可要去凑热闹?”
“不去。
”颜执安低头翻开一页,她如今一事无成,哪里还有心思去什么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