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袖袋里的香囊取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心中好像被填满了,她紧紧捏着香囊,复又抬首,泪水悄然滑下来,她自己浑然不知。
待一阵风后,吹得脸颊发凉,她才如梦惊醒。
她迅速擦擦眼泪,平静心思,随后唤来女官:“你明日去镇国公府,明日朕设宴,家眷入宫,让镇国公将四娘带上。
”
女官心中诧异,但不敢多问,领了圣旨去问,皇帝为何召见颜四娘。
她退出殿外,黑色浓稠,迈过门槛的一刻,她再度回身,看着中宫,这间中宫内的摆设都是按照女子喜好来的。
所以,皇帝是想立后,立谁?
颜家的四娘?女官吓得浑身发抖,怎么会这样呢?
又是一年端午,依旧是赛龙舟,得胜后,皇帝亲自奖励,午时设宴,宴请百官。
散宴后,皇帝留下四娘。
这一幕,让应殊亭心凉了半截,可今日季秦不在,她已前往金陵而去了。
她想停下,同僚拉她,“应相,您怎地在这里?一道?”
“我有事面禀陛下。
”
“这个时候不适合。
”同僚似笑非笑地提醒她,皇帝第一回留下女眷,做什么,显而易见。
她越笑,应殊亭越害怕,她欲转身,同僚提醒她,“别乱来,想想那位斩三族的大人。
坟头的草都比你高了。
”
同僚松开她,蓦然转身,大步走了。
她站在原地,踌躇一阵,咬咬牙,转身回殿。
皇帝走了,不在设宴的升平楼,楼内只有宫娥在收拾残局。
皇帝今日半醉,散席后,与颜四娘散步,拐入游廊,两人坐下。
颜明芷已十五岁了,可家里并没有给她说亲事,她渐渐明白过来,恰逢陛下令她入宫,父母欢喜,她也觉得高兴。
皇帝正逢青春,她的相貌是公认的好看,尤其她看向自己的时候,神色认真,眼中带着温柔。
这样的皇帝,当真是外间所言的狠戾女帝吗?
颜明芷不信这样的说话,她主动伸手,握着酒醉的皇帝放在石桌上的手。
皇帝的手纤细,五指骨节匀称,要命的是好看。
然而在下一息,皇帝似酒醉清醒般抬首,她没有拒绝,甚至眼神痴迷,像是在看什么宝贝似的。
随着年岁渐长,四娘越发像颜执安,然而那双眼睛,含羞带媚,与颜执安不同。
不是她。
循齐失望地推开她,嫌脏似的避开,道:“谁准你碰朕。
”
“陛下,臣女……”颜明芷惶恐,跪下叩首,“陛下,是您唤臣女过来的。
”
循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