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了半晌没有结果,皇帝慵懒,道:“再议。
”
有人提及临安郡王之女,父亲被赐死,母亲被圈禁,她就应该留在府里,怎可入宫。
皇帝这才抬了抬眼睛,说话的那人是司马家的,自先帝去后,司马家一蹶不振,收敛起来,毕竟没有靠山,夹着尾巴做人是最好的。
司马家最大的愿望就是皇帝纳司马家的郎君为皇夫。
心里想,却不敢做,唯唯诺诺。
皇帝对颜家、司马家十分宽容,此刻也不会生怒,站起身,“退朝。
”
站起身的瞬间头晕目眩,她扶着御案稳定身形,这时,内侍长过来搀扶她,她避开他的手,自己一人下台阶。
皇帝起身,朝臣哪里敢抬头,跪地高呼万岁,她有些不适,倒也无人发现。
登上龙辇后,内侍长追来,疾道:“陛下,臣请太医。
”
“阿翁,小伤。
”循齐盈盈一笑,眉眼生动,添了几分孩子气,她以食指竖在失色的唇上,嘘了一声,“阿翁,别声张。
”
龙辇缓缓而去,内侍长急得恨不得将人拉回来。
陛下一点都不听话,受伤也不与人言。
皇帝昨日去了哪里?皇帝好糊弄,他可不好糊弄,立即去查。
可侍卫们皆说不知,闻言,内侍长便知皇帝下过令,令他们守口如瓶。
内侍长查过一通,什么都没有查到,转而去找皇帝。
皇帝已回到殿内,坐在案后,听季秦禀告事宜,许是年轻,她表现得很平静,反是季秦频频出错。
皇帝无力计较,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季秦喘了口气,匆匆告退,退出大殿,她喘了两口气,转而问内侍长,“阿翁,您怎地不在,刚刚去哪里?”
“后宫有些事,去忙了。
”内侍忙走得浑身都是汗,这时用帕子擦着自己的汗水。
季秦扫他一眼,怪道:“阿翁今日陛下看着情绪不高,但性子倒十分好。
”
“陛下呀。
”内侍长叹气,她是无力发脾气了,他说道:“您去忙?”
皇帝不发火,季秦便十分舒服,爽快地走了。
等人走远了,内侍长才跟着入殿,案后皇帝的神仙如旧,蹙眉不展,不知是为朝政忧心还是疼痛所致。
他慢慢走近,“陛下,请院正来瞧一瞧。
臣保证,不会有外人言。
”
“阿翁若得空,去看看意安,她刚入宫,会不适应,您去看看,如何让她适应。
”
循齐的声音不高不低,显得几分空灵。
内侍长哪里肯走,立即跪下来,劝说道:“陛下,您不能让先帝陛下不安心,右相泉下有知,也会忧心的。
”